第6部分(第2/4 頁)

天黑前，李采薇將飯菜都準備好了，見哥哥李才斌還在地裡拔草，先將飯菜放在鍋裡面熱著，怕飯菜涼了。

李才斌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見妹妹拿著針線包坐在屋前，旁邊放著一堆衣服。

“哥，你過冬的幾件棉襖上面都爛了，我拿出來幫你補好，你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補的？”

自從爹孃出事後，李才斌變得沉默寡言的，喜歡獨來獨往，說話總是有一句沒一句。這剛回來，又挑著水桶去古井挑水。

“哥，挑一擔水就夠。”

李才斌頓了一下，本想回答，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李采薇抬頭，見李才斌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輕嘆一口氣，哥這樣的性格怎麼辦？

衣服全部縫好，李采薇將衣服整理好，送到爹孃房間。

“爹，我把衣服都曬了一遍，這樣衣服就不會發黴，可以儲存一段時間。”

“丫頭，這些事情以後可以由媳婦來做，你先準備準備，明天你就得過去劉家村。”

李采薇本想等到李才斌娶了媳婦走，可是她不盡早嫁過去，家裡哪裡有錢娶媳婦？

“爹，我知道。”

房間陷入了安靜，各人有各人的心事。

李采薇走到床前，幫林氏擦了擦眼角的淚，心不由得揪起來。“娘，我嫁過去沒事，你放心，劉家村離咱家雖然有些遠，可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

李明德扶著林氏坐起來，“媳婦，今兒個是女兒在家最後一頓晚飯，知道你疼女兒，我扶你起來吃個飯。”

李采薇摸了眼角的淚，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幫忙將林氏扶起來。

李采薇點了一個油燈，一家人在昏暗的燈光下吃飯。

李明德自知時日不長，可他不想讓兒女操心。

“才斌，你妹明天就要嫁到別人家去了，日後娶了媳婦你可要懂事點。”

李才斌悶頭吃飯，聽到父親語重心長說了這番話，將碗裡一把菜全部夾進嘴巴里，快速地將碗裡的飯菜吃完，起身又從飯甑（zeng）添了半碗米飯。

李采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照顧著林氏吃飯。

李明德特意喝了點酒，喝著喝著就多了，話也就多起來。

“才斌，日後你可要記得你妹妹的好，這些年要不是你妹在家幫著，家裡恐怕都撐不下去。”

“爹，你不要這麼說，這是我應該的。”李采薇扶著林氏坐在椅子上。

“閨女，既然你聽到了，我也就不瞞著你什麼。當年，我從河裡撿起你的時候，你已經餓了好多天了，哭的哇哇大叫。你娘看著你可憐，堅決留了下來。你襁褓裡還留著你的生辰八字，還有一塊玉佩，你娘說等你出嫁的時候就告訴你這些，一個希望你能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二個是你大了也明白事理，能理解你孃的苦心。”

說著，李才斌顫顫巍巍地進了房間，拿出她的生辰八字和一塊玉佩。

李采薇接過玉佩和自己的生辰八字，心裡有些恨，恨自己的父母為什麼要將自己拋棄。可她心裡又感激，遇到了現在的父母。

“爹，這玉佩我留著也沒啥用，你讓哥哥拿去，困難的時候可以當點銀子，也算是報答你們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

李明德，知道女兒是這個性格。只好將玉佩和生辰八字收好，這丫頭命苦，這玉佩和生辰日後肯定用得著，萬萬不能丟了。

李采薇扶著林氏，蹲在她面前，用衣角將林氏眼角的淚抹掉。

“你娘聽說你要嫁了，這兩天沒事就哭。”

李采薇憋著淚，不敢哭出來。聽爹一說，心頭一痛。

“娘，你別哭，我會經常抽空回來看你的。”怕林氏身體不舒服，李采薇要哥哥抱回了床上。

一家三口坐在廚房的柴灶旁又說了一會兒話，到半夜才睡去。

李采薇躺在自己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聽了奶奶的話，回想一下這些年，自己好像真的是個掃把星。爹缺了一條腿，娘中風，姐姐了無音信，自己偏偏又嫁了個傻子，也不知道嫁過去後，又是怎麼樣一番情景，思來想去，躺在床上都睡不著了。

睜著眼睛捱到了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天，天剛亮，李明德起來敲女兒的門。

李采薇應聲，開啟了房門。李明德看了一眼女兒的床上，發現只有兩個包袱。

“爹，我已經準備好了。”

“此去路上恐怕要花費半天功夫，路上要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