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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都說謊了麼?!”
“法斯提!你在說什麼?!……”索維蘭難以置信地看著曾經熟悉無比,現在卻彷彿陌生人一樣的內務大臣法斯提,這個接替了他的父親老克努特,應該是對自己無比忠誠的人。
“殿下!”御前法務大臣加蘇拉從眾人中走了出來,他的身體躬得很低,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即便您是王儲,即便用不了多久您就會成為奧勒姆的國王,但是,您不能不尊重國王陛下的遺命!甚至因為好惡,而包庇意圖篡改遺命的御前首相西里安大人!我以御前法務大臣的名義提醒您,這不是一位王儲應該做的事情!”
加蘇拉的聲音在君王廳中迴盪著,陰森,冰冷。與此相對的,索維蘭的臉色已經被憤怒塗染成了令人窒息的蒼白,他的聲音不再高亢,而是沙啞低沉。“你說我不尊重父親的遺命?!你說我的行為不符合王儲的身份?!”
“唰”的一聲響起,索維蘭抽出了腰間的長劍,以狂風一樣的速度衝向了加蘇拉。“你怎麼敢!”此時此刻,他只想將眼前這個卑劣的小人一擊斃命。
“當!……”
金屬的撞擊聲在加蘇拉身前炸裂開來,血腥的一幕並沒有出現,因為整個遺命的最後一個當事人終於動了。多尼斯揮起長劍,擋開了索維蘭的攻擊,他看著自己的親侄子,語氣中帶著哀嘆。“索維蘭,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叔叔,”他低聲道,“不過沒關係,你甚至可以在真正繼位國王之後將我撤除一切權利,趕回霜木堡養老!即便這樣,我都不會對你抱有哪怕一絲怨言!”
他的眼中蘊滿了淚水,彷彿在說著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情。“因為你是我的哥哥——艾登的唯一繼承人,這個王國唯一的國王。”忽然,他的表情一變,變得無比沮喪,彷彿一件美好的事物在自己面前被摧毀一樣,“但是!你不能放縱無赦的罪惡去褻瀆國王陛下的遺命!即便你是王儲,也不行!”
索維蘭握著劍柄,手掌因剛剛激烈的碰撞而有些微微發抖,他感到了對方的強大,這不是沉迷於酒色十餘年的人,應有的強大。
他剛想說話,卻被西里安打斷了。“多尼斯……你確定如此麼?……”峻河公爵斂去了一切溫和的外表,他從臺階上緩緩走下,任何人都感受得到,這個在國事中操勞了十年的男人,此時此刻身上所散發出的,身為一名頂尖武者的氣勢。
“你,確定如此麼!……”西里安再次問道,腰間的長劍被緩慢拔出,那悠長清亮的摩擦聲彷彿不是響在眾人的耳朵裡,而是迴盪在人們的心裡。
西里安擋在索維蘭身前,擋在橡樹王座之前,正如他曾經在橡樹宮前所說的。“讓他們大大方方地來吧,我會在王座前等著他們的。”
十年,似曾相識的一幕再次上演,命運彷彿總有著太多的相似,有人等到了自己尋覓已久的機會,有人等到了不想面對的一刻。不想面對,並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殘酷。
第三十三章 落幕
多尼斯和西里安對視著,他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發自靈魂深處的堅毅與決絕。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對與錯的問題,而是一個生或死的選擇,只有最後活下來的人,才有權利裁決對方的對錯。
再也不會有突然現身的教宗卡斯羅尼,再也不會有存留於心底的那一抹對於先王陛下的眷戀,剝離開一切情感因素之後的選擇,在這個溢滿了慾望與權力的舞臺上,顯得如此冷漠與殘忍。
君王廳,正午的陽光還有燃燒的火把也不能驅散這裡的陰暗與凝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像用盡所有力量睜大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舞臺中心的兩個人,他們既是參與其中的角色,又是隨風而動的看客。對於他們而言,就連吞嚥口水都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時間在無聲中流逝,許久之後,多尼斯輕輕轉頭,望著高高在上的,那座象徵著權力頂峰的橡樹王座。他笑了,笑得苦楚、放肆,還有些無所畏懼,彷彿已經受夠了。“來吧,西里安,來吧,來向我證明,你是對的!”
空氣中無形繃緊的弦突然斷了,所有僥倖或者期待都成了不必要的累贅,剩下的,只有苦澀的嘆息。“多尼斯……你不該如此……”西里安低聲說道。
站在臺階上的法斯提彷彿已經虛脫了,他慌張地揚起手指,指著西里安大聲尖叫道:“御前禁衛!以國王遺命的名義!把御前首相西里安立刻羈押起來!他要為自己的行為受到應有的審判!”
“你們誰敢!我以王儲的身份命令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伴隨著數十名御前禁衛整齊劃一的持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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