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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勉強,我會習慣的!”她倔強地回答。
秦泊南望著她執拗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剛要說話,阿依突然道:
“先生,我那時候在山坡上看到一個穿黑斗篷的人。”
“咦?深更半夜那種地方,除了我們這種發了瘋的,誰會跑去那裡。”
“我真看見了一個人,雖然看不太清,因為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臉都沒有……也許就是那個人把屍體給剖開的!”
“臉都沒有,那是什麼?”秦泊南哭笑不得,“回來的路上並沒看見人,你眼花了吧?”
阿依一怔,被他這樣說,她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況且她又是昏著回來的,當時腦筋不太清楚……
摸摸嘴唇,她問出更在意的:
“先生,若同是大夫,有人在做我們做的事我不奇怪,但為什麼會將屍體剖開再用線縫上?如果只是因為過意不去,之後一定會好好埋葬,絕不會讓人再次暴屍荒野。”
秦泊南的面色凝重下來,若有所思。
“先生?”阿依肯定他是想到了什麼,因為之前他看到那樣古怪的屍體竟沒有吃驚,她想知道。
秦泊南沉默了半晌,說:
“解頤,你知道人體可以自愈吧,比如面板破了會慢慢癒合,骨折後再接上也會一點點長好。”
阿依察覺到一絲凝重,點點頭。
“那麼如果人的某個內臟壞死,是不是也可以切除掉,再將周圍的血管面板縫合,讓它慢慢長好。”
阿依繃著表情無措地望著他,眼中含著不可思議,這想法算是異想天開嗎,她不知道,因為既然面板和骨頭都可以癒合,其他地方為什麼不可以。重疾都是內臟生了病,如果能將病變的部位切掉……但那要先將人開膛破肚,也許內臟還沒被摘除,人就先死了吧?
“先生,你試過這種方法?”她驚疑地問。
“我只在一隻瀕死的貓身上試過,結果卻失敗了。在不敢保證這方法完全正確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用人亂來。但這方法並非我想出來的,而是秦家一部祖傳的醫典……”他從袖袋裡取出一卷書,遞給她。
阿依微怔,接過來,古舊的封面上用正楷寫了一行字——黃粱醫經(下)。
第七十一章 進香
阿依狐疑地翻開書卷,只讀了一小段便深深陷入書中描述的奇異世界裡,越看越愛看,很快就忘了秦泊南的存在,專注地閱讀起來。
書籍很厚重,裡面關於開膛手術、各種新奇的急救方法以及對每個器官的概述都描寫得詳盡易懂,乍一看給人一種荒唐可怕的感覺,然而仔細研究其中闡述的理論,卻又覺得有根有據頭頭是道。毫無疑問,書卷中的醫術比他們現在已知的醫學知識更為前進,更為大膽,也許還更加管用。
旭日東昇,炊煙裊裊。
阿依合上最後一頁,揉揉疲憊的眼眸。秦泊南從石室出來,自己動手斟茶:
“讀完了?”
“還有上冊吧,許多更重要的部分應該都寫在上冊裡。”
“沒有上冊。”
“噯?”
“這一本是我偶然在書庫最底層找到的,只有一冊,看年頭已經很久遠了,我猜測得到此書的先人要麼是實驗失敗要麼覺得這是草菅人命才沒有流傳下來。其實我一直想找上冊。”
阿依摩挲著燙金的楷字,輕道:“我覺得這上面的內容看似荒唐,但仔細想從理論上又都解釋得通,雖然大膽了些,或許手術真是一種更好的治療方式……我想試試……”
“我之所以給你看這個是因為你對這種驚世駭俗的行為不反感也不會外傳,並不是讓你照做。我雖感興趣也不會去做,我們是大夫,不是為了自我滿足就去拿生命開玩笑的殺手。”
阿依的心思很複雜,將病人當成試驗品的確不配做大夫,可不去做永遠不知道這方法是否正確。欲言又止地低下頭,她咬咬嘴唇。
阿勳突然敲門道:“伯爺,可以用膳了!”
“吃飯吧。”秦泊南說。
阿依回過神,一邊跟他往外走,一邊說:“我不想吃東西,大姑娘要我陪她去進香,我先回去了。”
“去慈安寺賞花嗎,去吧,年輕姑娘偶爾也該去玩玩。”秦泊南笑說,握住她的胳膊,從桌上拿起一塊鬆軟的綠豆糕忽然塞進她嘴裡。
阿依的臉刷地綠了:“先生,你明知道我還在噁心!”
“再噁心也要吃東西,我一直很佩服你的毅力,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