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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連筆都快不會握了。”
“夫人是準備寫副字當作賀禮?長公主殿下還遣人來問您需不需要國公府準備。”百合上前為衛瑜添上熱茶。
“不用,賀禮當然要自己來準備,禮輕情意重。”衛瑜收了最後一筆,偏頭細細打量著紙上的字,而後顰眉搖了搖頭。
衛瑜小時跟著辭官隱居的祖父——大瀛有名的大儒衛治衛長恭習字,基礎紮實,她又極有天賦,後來甚至自創了勁竹體,深受時人學者追捧。
勁竹體字如竹節,挫頓有度,一副書法完成後,雜中有序,仿若一片茂竹林,猛一看似乎分辨不出是字是畫,美不勝收,且不同的人看出的竹景不同,可以從中感受到的意境也不同。
就在衛瑜打算讓百合撤下這幅重寫時,銀杏進門來報:“夫人,沁華公主來了。”
衛瑜一愣,捏了捏眉心彷彿有些頭疼,輕嘆口氣放下筆道:“快請公主進來。”
話音未落,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款款走了進來。
沁華公主閨名王秀,皇后所出,乃二皇子王軼之嫡妹,從小受盡寵愛,一出生就被皇上賜了沁華這一封號。她雖年紀不大,但打扮華麗,活脫脫一個小大人的模樣。只見她身穿繁重的鐵鏽紅撒亮金刻絲蟹爪菊花宮裝,頭戴一整套千葉攢金牡丹首飾,美則美矣,然看起來有種撐不起來的不倫不類,反而失了那個年紀該有的青春俏麗。
衛瑜笑著將她引進來:“阿秀今日怎麼想著過來了。百合,將茶換成公主愛喝的雲山翠芽,銀杏去廚房拿點芙蓉糕。”
“不用麻煩了。”沁華公主坐的筆直,下頜微微上揚,看著衛瑜的眼神有些複雜,“本想早些來陪伴瑜表姐,但太后不讓阿秀來打擾表姐休息。上次在太后身邊聽到林太醫請脈說表姐身子已無大礙,所以今日才來叨擾。”
衛瑜看著這個坐姿端正,說話一板一眼,還帶著些皇家驕傲口氣的公主表妹,太陽穴一突一突的,有些無奈。
沁華公主比衛瑜小四歲,今年剛滿十二歲。她記事的時候衛瑜已經名氣遠播,可以說從小活在衛瑜的光環下,所有場合只要有衛瑜在,哪怕她貴為公主,也會被衛瑜的光芒所掩蓋。
父皇母后雖然疼愛她,但卻經常提點道要向她的瑜表姐學習,沁華聽的多了就不由得將衛瑜看作了假想敵,還是那種永遠超不過的對手。
沁華公主依賴衛瑜,模仿衛瑜的穿衣打扮、一舉一動,同時也對衛瑜存在著戒備與敵意,常常忍不住幻想如果沒有衛瑜,她就是那個大瀛朝最耀眼、最受世家少年們追慕的盛京明珠了。
當年衛瑜一心嫁給赫連墨啟,沁華不由暗自嘲笑過她的眼光,盛京明珠最終嫁的也不過一介寒門,等到自己出嫁時一定會選擇全國最優秀的那個少年,爭了許多年,終於有一項可以超過衛瑜了。
但這些年的聚會上,若聽到其他貴女非議衛瑜,沁華公主又忍不住出言冷諷那些人。衛瑜對於沁華公主而言,就是這麼個矛盾的存在,她是可敬的阿姐,又是耀眼的對手,自己可以暗自對其不屑,但卻絕不容許別人輕視她。
“瑜表姐在練字?”
“是啊,外祖母生辰轉眼就到,我這隻能是臨陣抱佛腳了。”衛瑜倒坦白。
沁華看著衣著簡單、神形慵懶,卻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寧靜溫暖氣質的衛瑜,不由得眼紅。
衛瑜在將軍府受氣逃到慈寧宮的事蹟已在外面傳瘋了,不論真假,八卦總是傳播的飛快。她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憔悴神傷的衛瑜,卻沒想到盛京明珠風姿依舊,而且多了一種豁達與成熟在裡面,更讓人移不開目光。
“瑜表姐的勁竹體愈發精湛了。”沁華公主看著書案上墨跡未乾的字跡,聲音有些發澀,“我那裡還有兩本殊表哥的字帖,表姐若需要我讓宮女取來。”
“…東陵殊?可是《踏風集》和《悅鳥集》?”衛瑜眼睛一亮,急迫道,“我這裡只有一本《流水集》,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另兩本,沒想到竟是在阿秀這裡!若可以…還請借於我幾日,我必細細保管,絕不會有損傷。”
沁華公主見衛瑜難得有求於她,又如此高贊她的殊表哥,不禁有些得意,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想到東陵殊,沁華心裡甜甜的,臉龐微紅道:“瑜表姐客氣了,我這就讓麗珠去取,表姐想看幾日都可以。”
衛瑜沒有心思探尋沁華的小女兒心思,一心已撲到那兩本字帖上,連她之後說的東陵殊即將班師回朝也未聽進耳朵裡。
說到東陵殊,其實還與衛瑜有過一段齊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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