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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看來只能指望你的譯本了。”
謝玄介面道:“前一陣雖沒甚大仗,卻小仗不歇,我一直忙於軍務,沒能譯出多少。倒是帛大師留下的那本樊文,已託人譯好了。”
容樓並不關心,只繼續翻著架上的書,隨口‘哦’了一聲算作應答。
謝玄嘖嘖稱奇道:“你猜不到吧,帛大師曾想聚集書上的五大神器。”
容樓心中驚奇,這才放下手中的書,道:“以帛大師的為人。。。。。。怎麼會?”
謝玄搖頭道:“不過,他找到了‘有常鼎’後,突然有所參悟,意識到那東西並不屬於他,便放棄了。”
容樓問道:“這些都是書中提及的?”
謝玄搖了搖頭,道:“不在書中,是書末尾帛大師以梵文寫的一段註釋,大意就是這樣。”
容樓想起了鳩莫羅臨死前念念不忘的‘大治之陣’,心想:難道帛大師也和他有一樣的心思?想到這裡,他道:“也許帛大師曾想過布‘大治之陣’。”
謝玄長嘆一聲,道:“‘天下大治,四海歸一,百姓富足’又怎能是區區五件物飾可以做到的?若真如此,天意豈非如同兒戲?”
容樓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
謝玄又道:“不過,那書倒可算一本奇書。我見其中對五種陣法的天時、地利、佈局、物料等均記載得有模有樣,很象那麼回事。”說著,他離開案桌,來到容樓身邊,扮出一付莫測高深的模樣,道:“你想不想知道,在書裡,你的‘鳳凰石’有何用處?”
容樓聽言,想起當日翻看帛大師那本手冊時,獨獨提到‘鳳凰石’就嘎然而止了,好奇之心頓生,於是道:“說來聽聽!”
謝玄緩緩道:“書上說,若聚齊五大神器,以‘鳳凰石’為主器,可佈下‘涅磐之陣’,有通天徹地,起死回生之能。”
容樓撇了撇嘴道:“還真玄。”轉而問謝玄道:“你信嗎?”
謝玄嘿嘿笑道:“我若信,哪裡還用領兵打仗這麼辛苦,聚齊五大神器就萬事大吉了。反正,近水樓臺,鳳凰石和水月鏡就在你手裡。”
過了一會兒,容樓問道:“可帶了琴在身邊?”
謝玄笑道:“怎麼,想我為你奏一曲?”
容樓粲然一笑,道:“正是。你琴藝絕佳,許久聽不到,著實令人心癢。”
謝玄會心笑道:“正好,我帶著的琴也只有你能聽。”說罷,收拾了一下案桌,從榻邊一個不起眼的櫃中取出一張琴,平放於案桌上。
琴曰“失魂”,音色繞樑,心想念動,魄散意沉。
謝玄於桌後坐定,微微一笑,道:“此曲喚作‘廣陵散’,這時奏來也算應景。”說罷,雙手撫動,琴音便起。
容樓凝眉閉目細細聆聽,只覺這琴音起處平和悠揚,猶如月照空山,風過花溪般恬淡。但不多時,琴聲乍變,又如平地一聲雷,驟然間多了一股激越之氣,金戈鐵馬之音遊走弦端,交響不絕,直至心際深處。心情正在激盪難耐之時,琴曲卻已到了末尾,音色渾然厚重,令人生出無窮餘嘆,大有義憤填膺、豪情滿懷之意。。。。。。廣陵散雖然終了,容樓卻仍閉目孤立一邊,神遊於琴曲的意境之中。
謝玄撫弦止住餘音,道:“如何?”
容樓意氣奮發道:“真是好曲!我一聽此曲,便陡生鬥志。”
謝玄起身大笑,顯得興致極佳,道:“你喜歡便好。鬥志正是我們都需要的東西。”說話間,他白衣飄飄已到了帳門口,回頭衝容樓道:“你在這裡收拾一下,該帶的全都帶上。快要天亮了,我去吩咐人備馬,準備上路。”繼而一笑,燦若星辰。
容樓應了聲“好”。見謝玄出了營帳,他才行至暗處,拾起聽琴前瞞著謝玄偷偷扔下的水月鏡,揣入懷中。他原本只想一試,待發狂瘋顛時正好讓謝玄看清自己,卻不成想得到這麼個意想不到的結果。難道當初自己沒有因“失魂琴”的琴聲顛狂,並不是歸功於身上帶著的“水月鏡”?
他暗歎一聲:難道不通音律的我真是他的知音不成。。。。。。
容樓哪裡知道,一則,是不是“水月鏡”的功效對謝玄而言早已不再重要了。二則,“精通音律”不過是精通某種樂器,以便自娛自樂,象容樓這樣保有赤子之心,能全心全意去聽謝玄彈奏,全情投入音色之中的人,又怎能不令其視為知音呢?
一流的琴師最需要的,從來不是技藝相當的同行,而是真心傾聽的聽眾。
烏衣巷口,夕陽西斜,華光東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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