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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叮囑了一番敷藥的注意事項以及恢復時期飲食的忌口,而後寫下藥方,起身離開。
慕容恪先差人去按方抓藥,然後才問他,道:“行刺你的有幾人?”
慕容評道:“就一個。”
慕容恪又道:“認不認得出是誰?”
慕容評道:“他蒙著臉,穿黑色夜行衣,我認不出是誰。不過劍術很高明,一劍就挑了我的護衛,第二劍便刺傷了我。”他喘了口氣,又道:“不過,他也受了我一掌,傷勢應該不輕。”說完轉頭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看慕容垂,嘆了一口氣道:“若不是瞧見了他的眼睛、身形,我幾乎要懷疑是吳王對我怨憤已久,親自出馬了。”
見慕容垂面無表情,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吳王手下猛將如雲。。。。。。”
慕容恪制止他道:“這種時候還胡言亂語什麼?你若是行事光明正大,又怎會想到這些?”
慕容評無力地笑了笑道:“說笑而已,別當真啊。以吳王的為人行事自然光明磊落,又怎會做出差人行刺的行徑?”他又楊眉看向慕容垂,道:“賢侄,你說是不是?”慕容垂卻如老僧入定一般,絲毫不理會他的挑釁。
慕容評這會兒感覺好些了,話就多了起來:“還好有位小將及時趕到,令那刺客未有機會將劍刺得更深一點。看來我命不該絕。事後我要好好謝他。”
慕容恪“哼”了一聲道:“那你要多謝吳王帶了這位小將前來。”
慕容評愣了愣,道:“原來是吳下麾下的。。。。。。”說到這裡,似是傷口一陣劇痛,渾身冷汗傾刻溼透衣襟,再也說不出話來。
慕容恪將也抱至榻上安頓好,道:“王叔,說話太多不利於傷情恢復,你還是閉嘴好生休息,其他的事先交由我們處理。”
慕容衝一直立在一邊看著三位長輩間話裡話外的暗流洶湧,心裡只想著容樓不知道能不能擒了這刺客回來大功一件。
慕容評躺在榻上,剛才遇刺的那一幕在腦海裡不停閃過,他彷彿又看見了蒙面刺客臉上唯一能看見的部分--眼睛,那雙眼睛除了強烈的仇恨之外似乎還藏著極大的矛盾。
他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
那雙眼睛為什麼那麼熟悉,甚至有些親切?到底在哪裡見過?
那一劍刺入胸膛之時,為什麼能感覺到握劍刺客的手有些顫抖和猶豫?
胸口的劍被拔出,帶著一股血水噴薄而出時,死亡閃現眼前、刺客被迫逃遁,對著那飛掠而去的背影,自己心中又為什麼並沒有感覺慶幸,反而升起一陣莫名的不捨和難言的酸楚?
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也許只有等刺客被抓之後才能弄清楚。
容樓追隨著莊千棠的背影一路提氣疾追,雖然腳下步履凌空,若飛鳥展翅的時候不少,可是仍距離前面的人有十餘丈。這實在是因為莊千棠沒有想到後面有容樓跟著想幫他,沒能顧及容樓是不是追蹤的方便,所以輕功的施展十分隨意,時快時慢,而且轉向拐彎時也沒個預示,令容樓經常一口真氣剛提上來沒能用上便又要洩了去,又或者一口真氣剛剛用完,準備調息換氣時,前面的人卻已經急掠數十丈。那刺客的輕功也不在他兩人之下,是以,一時間,三人只是保持距離並不能拉近許多。
眼見月隱星息,天際劃出了第一道曙光,三人有前有後已相繼奔出城外。前面一片密密的白樺林。刺客似乎回身看了看,身形一潛便逃向林中。莊千棠也足下加力,猛地掠前幾丈,跟了進去。容樓當下也不敢怠慢,稍稍調息也跟著進了白樺林。
這片白樺林十分茂密,筆直的樹杆象一根根密密排列的標槍,槍頭朝下得牢牢插在土壤裡。白色的樹杆上有象眼睛一樣的黑色樹節,黑白的對比如此鮮明,調和出一片沉寂。
正是初夏佛曉時分,微露光芒的太陽照在那婆娑著的茂密枝葉上,遮陽送爽的同時也成了幫助刺客逃跑的工具。刺客顯然是知道如何利用這樣的地利,所以在林中東拐西竄,藉著密集的樹幹和枝葉下晃人眼的光影的幫助,將莊千棠慢慢又拉遠了幾丈。
眼見那刺客緊接著幾次飛身躍起,就要逃得沒了蹤影,驟然間卻在空中象被無形的拳頭重擊了一下,身體猛得一沉,跌落在地上。
他原本拼死刺殺慕容評,硬是受了他一掌才能一劍刺中要害,後又強撐一口真氣一路逃遁下來,本就已是強弩之末。剛才為了甩掉莊千棠,他更是竭盡全力,只因低估了慕容評的那一掌之威,此時力氣已快用盡,左肩一陣劇痛,真氣居然鬱結在了胸口,竟是脫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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