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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暐就勢丟開鋼刀,轉身來到牢門前,道:“罷了,罷了,看在大司馬對他如此用心的面子上,他的死罪朕先記下了。只是日後若不能帶罪立功,或再有陽奉陰為之舉,朕必然數罪併罰,絕輕饒不了他!哼!我們走!”
皇上在前,上庸王在後,兩人走了出去。
“替大司馬召御醫來。”過道里傳來慕容暐吩咐隨行而來的侍衛的聲音。
慕容衝聞言放心地笑了,張了張嘴,‘謝皇上’三個字卻只能擺出個口型而已。
他用左手解開容樓的穴道,而右手卻還握著那把鋼刀的刀刃,沒有鬆開,彷彿已經忘記了一般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那笑容奇怪地定格在了臉上,不是因為一直在笑,而是此刻他已成強弩之末,面部肌肉的虛弱無力令笑容僵在臉上收不回去了。
剛才慕容衝為他所做的一切,容樓都看在眼裡。愛人為自己受傷令他早已心痛如刀絞,焦慮似火焚,只是無奈穴道受制,什麼也做不了。此刻穴道一解,顧不得血脈執行未暢,馬上就站起來去扶面前搖搖欲墜之人:“鳳凰!”
而慕容衝見容樓無恙,心頭舒展,眼前一黑,人便向後倒了下去,卻正倒在容樓的懷中。
容樓當即先替他止血,而後又運功助他恢復,等著御醫前來。
。。。。。。
月餘後,太后可足渾楟生辰將至,皇上慕容暐藉著這個機會下旨詔告舉國慶祝,頒大赦令。
那一天容樓終於走出了大牢。
抬頭迎著牢外的刺眼陽光,他忽然覺得很自由,心情很好:他還是他,只是現在變回了當年微不足道的一枚小兵罷了。
不遠處,一個火紅的身影正佇立在陽光下,等著他。。。。。。
自慕容恪死後,秦王苻堅便有了伐燕之意,但一直未能成行,一是因為國內不安,有王公做亂需要鎮壓,二是忌憚慕容垂的威名。
這日,他聽聞慕容垂來歸,實屬意料之外,喜形於色,擺駕親自到郊外迎接。
見到風塵僕僕的慕容垂後,苻堅絲毫沒有君王的架子,主動上前,握住慕容垂的手,感嘆道:“卿天生賢傑,今日前來與我共成大事乃是天意。若日後有幸攜手平定天下,我定要與卿一起上泰山封禪,而後把燕國的領地歸還給卿。使卿‘去國不失為子之孝,歸朕不失事君之忠’!豈不大好?”
慕容垂低頭表示感謝,道:“呵呵,大王實在過獎了。我不過如喪家之犬,逃亡在外,只想尋一處安生之所,能得大王不怪罪已是榮幸,哪裡還能有其他想法。”
苻堅以仁厚愛才著稱,當即挽著慕容垂的手將他引進城去。
而關中無論將帥還是百姓素來都聽聞過慕容垂父子的威名,於是都聚集在街道兩邊,想看看這鮮卑族中的軍神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苻堅封慕容垂為冠軍將軍,封賓都侯,食華陰五百戶。
臣相府的後花園裡有座小涼亭。亭裡一張石桌,四個石凳,雖然不算寬敞,但平時在裡面賞個小景,喝個小酒倒十分自在方便。
王猛正一個人坐在亭裡喝酒,不過喝的並不開心。對於慕容垂的到來,他並沒有象苻堅那樣興高彩烈,反而心中隱隱生出很多擔憂。
“臣相,一個人喝酒多悶啊。不如我來陪你一起喝吧。”
王猛抬頭,發現苻堅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後。
“大王什麼時候來的?”王猛想要站起身,卻被苻堅制止了。
苻堅大刺刺地在他對面的石凳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了一口。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自說自話地跑到王猛家裡坐客,所以王猛也沒再顧及什麼君臣之禮,由著他自己動作。
兩人閒聊片刻後,苻堅道:“臣相近日來明顯心緒不佳,卻是為何?”
王猛直言不諱道:“因為慕容垂。”
苻堅訝然道:“那‘離間之計’原是臣相想出來的,現在慕容垂能投奔我大秦天國,豈不正中臣相下懷?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
王猛搖了搖頭,道:“我原本以為若是計謀奏效,慕容垂要麼不幸被燕國除掉,要麼會逃回北方自立,卻沒想到他會來投奔大王你。”
苻堅不解道:“臣相越說我越聽不懂了。既然開始我們讓人接觸他,想把他招攬過來,而他現在正是來秦國投奔我,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王猛將酒杯推至一邊,道:“大王你有所不知,慕容垂胸有雄略,我怕將來引以為患。”
苻堅道:“臣相何以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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