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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心的晁家老二,居然打這種主意。說穿了,到時候就算觀之不願意,他也要拿兄長身分壓逼他就範。
倘若他圖利益,給觀之配了個像朱清雲那般刁蠻的姑娘家,依觀之隨遇而安的性子,就算有苦也會咬牙忍下。
韋不群頓時覺得心窩好似教人給剖了個洞,鹹腥的氣味飄上他的鼻息。
他不捨啊,好難受,他竟對觀之心懷不軌,那念頭甚至不斷地竄上腦海,逼得他不得不甩甩頭,企圖讓自己冷靜些。
觀之終究要成家立業的,他怎能阻止他?
他當然不是來阻止他的,他是來……祝福他的,希冀他真能夠找著一個溫柔嫻淑的好姑娘,可以為他相夫教子,可以……啊啊,他不想、不想啊,他不要突然跑出一個女人來分享他的觀之。
就當他是斷袖之癖,對觀之有非分之想,他要將他搶下,將他擄回去,大不了不當官,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只要有觀之在旁,他什麼都不缺,他就要他啊!
他多不願意承認這幾天發酵在心底的想法竟是這般不堪:可再不堪,卻也是他最真實的渴望。
他真的想要他,想要到夜夜飲酒,醒來時才發現自己擁被當成是他纏綿著……
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好下流,表面看起來像個瀟灑倜儻的公子哥兒,然而骨子裡,他卻是衣冠禽獸,滿腦子無恥念頭,總是在夢中對觀之做盡荒唐事,醒來後一遍遍地說服自己不過是一場夢。然而,他豈會分不清夢與現實?
但他是觀之啊,是他的莫逆之交、生死兄弟,是……他怎能對他起了異心,甚至想要不顧一切地將他擄走?
嗚嗚……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不是把一切都想清楚了嗎?怎麼在這當頭又……三心二意、舉棋不定了呢?
“你瞧,人是不是出來了?”
聞言,韋不群下意識往亭臺探去,果真見著晁驍久那個混蛋……他可大搖大擺了?哼,只在乎自個兒利益的混蛋,他最好是真的挑了個好媳婦,要不然他絕對不原諒他……不不,若那姑娘不合他的眼,他便直接將觀之擄走。
嘿嘿,就這麼決定,倘若晁家老二挑的人不好,他便有理由帶著觀之遠走高飛,只因……他一定會對觀之好,定會將他視若性命般地看待和疼惜。
“咦?這人又是誰?”
旁邊有人吵耳的聒噪著,韋不群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隨即望向亭臺,見著另一個男人走出來,可那男人並不是觀之。
只是……不知怎地,他竟覺得那男人有些面善。
怪了,他究竟在哪裡見過他?
“怎麼跑出了個女人?”
廢話,觀之要迎娶媳婦兒,怎能沒女人?
韋不群在心底沒好氣地啐了一口,抬頭卻見著那人背影,身穿素雅衣衫,但瞧得出質料頗為上等,動作頗為優雅……難道她就是觀之的媳婦?
可惡,他瞧不著她的臉!
儘管她的舉止優雅得體、儘管她的打扮時宜,可不代表她的性子就如同她舉止般,要看穿端倪,非得瞧她的眼不可。
什麼都騙得了人,唯有那一雙眼是騙不了人的。
不成,在這裡只瞧得見那人的背影,他得再換個方向不可……打定主意,韋不群便緩慢地在人群之中移動。
啐!這群人都不用幹活了?沒事湊什麼熱鬧?
韋不群惡狠狠地瞪著每一個擋住他去路的人,用力地擠擠擠,硬是替自己擠出一條路,得以走到另一個方向。
抬眼再瞧,他真覺得這女人怎麼長得很面善?
怪了,怎麼今天老覺得自己瞧見了面善之人?他識人的功力向來不強,能數他記住的,通常都是有交情的,若只是一面之緣,不會給他面善的錯覺……這也說明這一男一女,他應該都識得的啊!
韋不群正飲眼思忖著,卻聽到震耳的譁然聲,他嫌惡地半摀起耳朵。
“瞧,晁老闆果然是女兒身!”
嗄?說什麼渾話?
觀之是瘦弱了一點,身子骨單薄了些,但他好歹是頂天立地的男兒郎,怎能胡亂說他是姑娘家?
到底是哪一個瞎了狗眼的人說的?他非要將他打出醉吟樓不可。
“啊!真的是耶!晁老闆在對咱們招手哩!”又有人暴喊著。
韋不群倏地抬眼,儘管相當不以為然,但依舊仔細地凝視那姑娘的面容,略微飛揚的柳眉,細長的水眸,挺直的小鼻,微啟的唇,無害又隨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