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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竟打算要她出嫁。
聽聞慕容一氏是淮南一帶的富貴人家,二哥要將她嫁過去,肯定是為了拿她當籌碼換取利益。
當棋子,她倒不以為意,畢竟能為家裡付點心力,倒也沒什麼不妥;再者,女大當嫁,她今年已經二十了,再不出嫁,真要變成老姑娘了。只是……她要是真的出嫁了,往後……他就不能再這般肆無忌憚地找她了。
抬眼睇著眼前正貪杯的韋不群,她忍不住勾起笑意。
“你不是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還好,反正我有點口渴,充當涼茶解渴。”他抬眼看他,投以一笑。“不過,我倒沒想到你也要成親了……唉,你今兒個不過二十,正值弱冠,要成親也不是不能,但我總覺得有些太早。”
倘若觀之真的成親了,往後他要是心裡生悶,要找誰夜半把酒賞月?
唉!真悶!正開心自個兒的煩人事已拋開,卻又聽聞他要成親。
天曉得茫茫人海想要覓得知已有多麼難,如今好不容易覓得觀之,往後卻不能再像此刻這般親密,教他……好心痛。
“可不是?我也同我二哥說,可他卻……唉!也分我一些吧。”她接過酒壺,學他大口飲酒。
韋不群看著他豪氣的姿態,不禁笑了出來。“瞧你這纖弱模樣,也要討房妻子了,就盼你別娶到個河東獅,把你啃得屍骨無存。”唉,他這八拜之交,瞧來是恁地柔弱,要怎麼成親啊?
觀之只到他的下巴,肩頭也沒他的寬,整個人看起來挺纖瘦的,那一日抱他進房,覺得他輕得跟個姑娘家沒兩樣……怪不得外頭的人總是猜測著他究竟是男是女;只因他實在是太纖弱了。
唉!這樣子要怎麼成親?
他可不希望他娶了個悍妻,往後將他吃得死死的,甚至還不准他和他見面……
一想到這裡,抹在唇角的笑不由得有些苦,總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在跳動著,好似有一把小小的火在胸口激燃著,燒得他好痛。
聞言,晁觀之挑起眉,笑得更苦。
這個笨蛋,她不是要討房妻子,她是要嫁人啊!
“二哥說,改日會帶人來見我,屆時就知道他到底長得什麼模樣了。”她可以想見,到時他會有多麼的目瞪口呆。
“那好,屆時我再幫你瞧瞧那人適不適合你。”韋不群的語調有點苦澀。
“你肯定會嚇著。”她難得咧嘴一笑。
“哦?我可是要拭目以待。”韋不群努力地勾起笑來,可那張俊臉不由得又垮下,哀怨得惹人憐惜。“觀之,我壓根兒不想要恭喜你,我不希望咱們之間將要因為一個女人而變質……”
打從觀之喂他水喝,將他救回晉南,他便已視他如親弟弟般,甚至有種比手足還要深刻的感情;如今觀之要成親了,他卻一點也不開心。很多兄弟都會因為女人而沒了手足情,他可不希望他們倆也落得那般的下場。
他承認自己吃味,就快有個女人來分享他的兄弟了,他心裡好痛、好不捨啊!
“誰說我們之間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變質?”晁觀之哈哈大笑著。
是會因為一個男人而變質……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同他說,反正到那時候他就知道了。
她可以想見,一旦她恢復女兒身,將會在京城裡掀起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真的不會?”韋不群很可憐地扁起嘴,希冀他能給個承諾。
“我可以對天起誓,你,韋不群,會是我晁觀之這一輩子唯一的知己。”她煞有其事地指天起誓。
“你說的哦。”可惡,他應該要找個人證。
“是我說的。”倘若不是在邊關救了他,她不會想要在成親前稍稍地放縱自己;倘若不是他,她還不知道原來人生可以過得這般逍遙自在。
“韋爺,你留在酒樓用膳吧,咱們好好聚聚,來個不醉不歸。”
今兒個的月色極佳,從她的樓臺往下望去,可以見著京城到處裹上一層淡淡銀光,那好看的景緻,她只想與他分享。
“當然好,我正有此意,只是你……”他不禁又嘆了一口氣。“別再叫我韋爺了,觀之,你何必老是搞得這般生疏?你叫我不群就好了。”
“可你身著官服,要我直呼你的名諱,恐怕……”
“麻煩。”韋不群啐了一口,隨即脫下朝服,僅著中衣,衣襟大敞,微露精實胸膛。
晁觀之不著痕跡地別開眼,臉頰微燙。“不妥吧……”他就是這般隨性,說脫便脫,也不想想她是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