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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仙霞宮,總歸比從大殿正門下山繞路麻煩,自己也來得及追趕,想罷,便點點頭,道:“好,咱們就是這麼辦,你將她放在那邊,必須相距一丈左右,不得比空空大師距離她更近,以防你如對她遽下毒手,咱們搶救不及。”
金臂頭陀要博他信任,當即慨然應允,果然輕輕點了林惠珠穴道,將他送到丈許外地上放下,然後退回原地,含笑說:“如何?這一來,你總可以放心去搶達摩真經了吧?”
秦玉忽然心中又起奇念,忖道:“賊頭陀,你如今距她和我一樣,我如然翻臉動手,那邊又有空空大師協助,還怕制不住你,救不了人不成?”想著,突將血影功運集雙臂。
正要出手,驀然,金臂頭陀冷冷微笑,將背在身後的左手緩緩舉到前面,手上赫然挺著林惠珠那一柄長劍,劍尖向後,正指著林惠珠。
金臂頭陀狡詐一笑,道:“小夥子,做事不可心懷二意,灑家早有萬全之策,只要你敢食言動手,灑家敢說只要輕彈此劍,丈許距離,劍出如風,眨眼即至,那時空空大師搶救不及,你那心上人又不知閃避,豈不太危險了麼?”
秦玉心裡涼了半截,只得又將功力散去,恨恨罵道:“好狡詐的老東西,如果我奪來達摩真經,你也是心存惡念,想對她暗下毒手,那時你卻莫怪姓秦的手辣!”
金臂頭陀笑道:“好說,害人之心雖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只要小兄弟你如約行事,灑家決無二心。”
秦玉不再多言,目含深意地向空空大師望了一眼,轉身向顧氏婆婆這一邊走去。
他們這面談條件,說厲害,耽誤不少時間,顧氏眼雖不見,卻被她一字一句,聽了個清清楚楚,如今聽秦玉居然真被金臂頭防要挾著將對自己出手,不禁心頭大駭,忖道:“眼下已是敵眾我寡,裴仲謀只在拖命,隨時可能喪身,這老殺才的頭陀又中途變卦,抽身作壁上觀,豈不全要我老婆子的好看麼?姓秦的小王八蛋功力不在老殺才之下,我須戀戰不得,趁早脫身,方是上策。”
心意一決,大蒲扇“呼呼”兩扇,揮起一片威猛無儔的勁風,逼得秦仲和柏元慶略退,厲聲大喝道:“住手,我有話說!”
殿上眾人只得收住招式,秦仲全神戒備,防她得隙抽身突圍,柏元慶卻大聲說道:“老婆子,休得為了一念貪心,落得身敗名裂,你雙目俱瞎,還要那勞什子的達摩真經幹什麼?
快快還給人家,老頭子陪你尋一處幽雅僻靜的所在,終享餘年,豈不勝似如此爭強鬥狠麼?”
顧氏聽了,喋喋一陣怪笑,敞聲說道:“老殺才,你還有臉和老孃說這一套鬼吹燈麼?
老孃這雙眼珠,是為了誰人才瞎了的?你這狼心狗肺的老殺才,你如尚有半分人心,應該助我奪得真經,回去練就絕世武功,也算吐了二十年前中彈挖目的奇恥大辱,老殺才,現在老孃再問你一句,你是顧念咱們夫妻之情呢?還是非和老孃作對,不見真章,誓不罷手?”
柏元慶突然憶起昔日顧氏為了對自己傾心相愛,以致慘遭挖目之辱,心裡頓時說不出的難過,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哽咽著叫她的小名,道:“毛毛,當年你那等順從我,我豈能不記得?但達摩真經關係武林太大,你我都這一大把年紀了,還爭這些幹什麼?你如能聽我良言,咱們甩手一走,天涯海角,我必設法追求名醫,替你治好你的雙目,今後永生廝守,再不分離了。”
說到傷心之處,觸動心事,柏元慶再也忍耐不住,兩行熱淚,直滾下來,他二人患難夫妻,多少年來受盡詛咒凌辱,始終相依為命,情篤彌堅,今天在這種場合想起前情,自是傷感。
誰知顧氏早已固執成性,心知無法再用言語打動柏元慶倒戈協助自己,心念疾轉,意然頓生惡念,冷冷笑道:“好一個情重義深的柏元慶,這些年來,算我當真是瞎了眼了!”
一個“了”字才出口,手中大蒲扇突使一招“拍虎歸山”
扇向身後的秦仲。
這一招乃她畢生功力所聚,扇出後勁風狂飆飛卷,秦仲猝不及防,險險吃她一扇掃中,慌不迭拋肩閃退,被逼讓出了通往大殿門口的通路。
顧氏婆婆旨在脫身,見良機難再,哪還怠慢,大蒲扇就勢猛拍地面,人已騰身拔起,急向殿外飛落。
柏元慶嘆道:“冤孽!冤孽!再不回頭,永劫難以超生了!”身形疾晃,快逾風飄,早已搶到殿門,雙掌平胸推出,竟施展出生平難得一用的“黑煞陰風掌”力,迎著顧氏,反兜而上。
須知這“黑煞陰風掌”乃柏元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