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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周瑾,容光煥發,已完全從陳瀚生的陰影裡走出來,一邊做Pilates,一邊眯了嫵媚的丹鳳眼笑對我說。
“什麼輔導員,不幹就不幹!工資少,雜事倒挺多。學生出了點事,又是第一個被推出去挨家長罵的,這是什麼世道!”老媽也不知打哪兒知道了季母到系裡告狀的事,當時就怒了。
我默默仰望天空,想象遠方的李哲若是知道了,一定會疼惜地抱抱我的肩,說:“到底是個小女孩,你能幫就幫吧,可自己也別太辛苦。不然你瘦了,我會心疼的。”然後我會倚到他胸前,感受他的溫暖,獲得無限信心和力量。
這些天從白天到黑夜,牽掛著自己心愛的人,詩意的說法是“幸福地憂傷著”,現實的情況是“經常發呆加失眠”。
然而,思念歸思念,擔心歸擔心,地球依然在轉動,還是需打起精神做好自己的事。
想著解鈴還須繫鈴人,我詢問了季潔同寢室的人,大家異口同聲說不知道那個男的是誰。又去見了季潔,旁敲側擊地打聽她意人的情況。季潔竟是死心眼,寧願哭,也不肯回答任何問題。告辭時,我看到沙發抱枕下壓著一本書,一個素雅的書角露出來,上面有個“源”字。
《源氏物語》——寒假時季潔和宋劍橋一起翻譯的書。回想起季潔過年時改成嫻靜可人的著裝風格、開學時季潔說“跟他一起,只會學習越來越好”、很久以前季潔說“宋老師,你是我的偶像”……
一剎那,一連串的瑣碎片段在我心頭飛快掠過,如散落的珍珠,被一根隱形的線連起來,形成一條完整的項鍊——季潔,喜歡的那個人是宋劍橋?
帶著疑問,我急急撥了宋劍橋的電話,沒人接聽。看看課表,我索性直接衝到他上課的教室門口,等下課鈴聲響。
宋劍橋依舊和這段時間的表現一樣,看到我調頭就走。
追過去擋在宋劍橋面前,看看他略顯憔悴的臉,我對自己的推測更確信了幾分,“我想跟你談談,關於季——潔。”
“沒什麼好談的。”宋劍橋抬眼瞧瞧我,一轉身進了旁邊的教師休息室。
我跟進休息室,隨手關好門,拖了把椅子鄭重地在宋劍橋對面坐下,“我知道,季潔對你很不一樣。而且,她到現在還是很固執,鑽牛角尖……”
在某種程度上,我幻想著季潔和宋劍橋只是情人間鬧彆扭大吵了一架,只要有一方肯低頭認錯,就能和好如初。然而理智上,我知道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太低。
“她有什麼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宋劍橋漠然地打斷我。
季潔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臉,倏地閃現在我面前,我忍不住故意冷笑一聲,“做老師的,對仰慕自己的女學生始亂終棄,弄得她吞安眠藥自殺,還說她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相到底是什麼,他們兩個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我不清楚。為今之計,只有使詐,引宋劍橋自己說出來了。
宋劍橋清秀的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笑意,“什麼叫始亂終棄?我早說過不會喜歡她,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地貼上來,能怪誰?”
果然,和季潔有糾葛的人是宋劍橋!
“可是季潔說……”記起那晚季潔黯然心傷的言辭,我逼視著宋劍橋,“你明明說過愛她的,還說她是你見過的最純潔的女孩子。”
“不錯,我是說過,那又怎麼樣?”宋劍橋滿不在乎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潤喉,“至少在她傻到為所謂的愛情自動獻身的時候,她確實是個乾淨的女孩子,也確實值得別人說一句愛她。只不過,現在沒感覺也沒興趣了,當然是分開來最好。”
瞪著眼前的人,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人是宋劍橋,那個曾經純情得把一張講座的票塞給我就會臉紅的宋劍橋?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不做第二個“俏黃蓉”(4)
明明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歡對方,面對她的主動靠近,偏偏要順水推舟地玩下去。一時高興,順便說兩句情話哄騙哄騙她,弄得她還以為自己終於得到了真愛。再一時高興,乾脆利用她純真的感情,順便誘姦一把,坦然覺得對方為愛情獻身?而今,厭倦了,玩膩了,就說不要她,說自己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逼得她傷心欲絕,情願以死來結束失戀的痛苦。
這個男人,如此惡劣地玩弄別人的感情和身體,還敢理直氣壯地說自己不是始亂終棄,真正是無恥到極點!怎麼會是我認識的那個宋劍橋?
我正發怔時,宋劍橋猛地轉向我,眼神像尖銳的刀刃,夾著厚重的寒意刺過來,“杜辰薇,不要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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