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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脆弱、我的狼狽,更不要見到任何人的憐憫或嘲笑。
暴雨傾盆而下,無數透明的水花在地面跳躍。他鋥亮的黑皮鞋浸泡在水裡,米色西褲的下半截幾乎溼透,偏又停留在原處半天沒動靜。我拔腿就要離開。
“我不是宋劍橋。”他突然沉了聲音。
“嗯?”我一時不懂他的意思。
身後的他湊近我耳邊,慢慢說著:“我不會像他一樣,因為喜歡你,在你面前就變得很低很低。”
他的呼吸,灼熱地侵犯了我的領地,我反射性地要閃開。可我想不到,他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扳過我的肩頭,迫得我不得不面對他。
“可是——如果將來你我之間,註定有一個因為愛得多一點而變得軟弱,我寧願那個是我。”他撥開我臉上溼漉漉的亂髮,眼波溫柔如夏夜的月光。
可惜當時,這樣親密的呢喃,對我來說,不像是真心告白,而像是居心叵測的色狼狂妄自大、企圖征服的宣言。
“可笑,好像我會愛上你似的!自作多情的白痴!”用力推開他,我像一隻刺蝟,靠刺傷別人來保護自己。
轉身逃開幾步,細鞋跟被什麼一絆,我的右腳外側結結實實地撞在地上。鑽心的痛從腳踝猛地衝到腦上,鼻子一酸,適才勉強止住的眼淚,險些流下來。
身後腳步聲又靠近,我努力用左腳站起,忍著劇痛,一步步若無其事地走到路邊,伸手準備攔出租。
無賴衝過來,強硬地抓起我的手腕就走,“現在你攔不到車的,我送你回去。”
“呃——”我痛得冷汗直冒,右腳支援不住,再無法保持平衡,不由自主地撲到他胸前。
是狠狠摔倒,還是抓了他做救命稻草?不等我的理智做出選擇,我已自然而然地抱緊他的胳膊,大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那姿勢頗有些投懷送抱的意味,我急急想退後一點,已被他攔腰抱起。
“你頭暈?”無賴彷彿察覺到我的不適,這次沒有嬉皮笑臉。
“沒有。”右腳凌空不受力,疼痛驟然輕了大半,我舒服了許多。
他大約確實是個好醫生,觀察力驚人,“腳崴了?很痛?”
“不用你管!”我掙扎著和他保持距離。
無賴咕噥著,“真是被人寵壞了!”大雨滂沱,他不容拒絕地抱起我急奔。
隔了溼透的衣料,我的掙扎如蚍蜉撼樹,我的肌膚清晰體會到他身上散發的熱力,我清醒地意識到他的堅持。一時間,心竟奇異地漸漸冷靜下來。他說的沒錯,既然現在確實很難打到車,那麼,以我目前腳的狀況,上他的車回家是最好的選擇。我沒必要意氣用事,跟自己過不去。
到車邊,他開門放我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小心摸了摸我的右腳踝,又仔細幫我係好安全帶。我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認真的臉,看到晶瑩的水珠,正順著他飛揚的眉、明亮的眼,滑到颳得微青的下巴,一滴滴落下來,漫溢著絲絲曖昧的性感。我想如果不考慮他的無賴脾性,從純客觀的角度看,他的確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正文 第四章 緣分,只是一轉身的距離(5)
“先去我家。”無賴打著方向盤。
“什麼?”我疑心我聽錯了。
無賴冷淡地解釋道:“你的腳現在看著沒什麼,一個小時後就會腫起來。你要是不想明天出不了門,就聽我的。”
我反對,“不要,送我去醫院。”
無賴輕哼了一聲,“這種小事也要去醫院?你以為醫生都很閒?”
“那我要回家。”我堅持。
無賴瞥了我一眼,專心開車,再沒吭聲。我也懶得和他多說話。
沉默,我無聊地打量著他的車。黑色的別克君威,車內整潔有序,淺碧的天蠶絲坐墊泛著柔和的光澤,菱形水晶香座靜靜漾著夢幻般的深藍,悄然詮釋著典雅穩重。一切都沒有奢華的格調和張揚的內心表露,純然低調的品位,非常符合他醫生的專業形象,卻和我想象的大相徑庭。
難道——他和我是同一類人,一面是眾人眼裡的道貌岸然,一面是私下裡恣肆的放縱?
很快,車停在教師宿舍大門口。無賴半扶半抱著我上樓。一進門,我就忍了腳痛,匆忙進了衛生間。看到鏡的自己,我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裡外全溼的衣裙,緊緊包裹在身上,曲線畢露,那效果和穿了件薄如蟬翼的透視裝沒什麼兩樣。微卷的長髮凌亂著,有幾綹耷拉下來,嬌柔地半遮半掩著胸,無聲無息的熱情撩撥著人的視覺神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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