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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瞪注只是片刻,在禹宗奇的感覺上,卻像是經過了千萬年,於是,“妖老”留仲全身痙攣著,驀而仰天狂笑,笑聲慘厲悽絕,簡直不似是人類口中所能發出。
禹宗奇靜靜的望著他,望著他在血泊中抽搐,在塵埃裡哀號,在狠毒不甘的狂笑裡洩憤,沉重的,禹宗奇道:“留仲,本殿主曾想恕你,但是,不能。”
“妖老”留仲痙攣著,抖索著,面色轉為死灰,他喘息著笑,笑裡帶著淚:“禹宗奇……你……你好……想……想不到……我……我留仲……留仲……與你共生死……同患難了十……十餘年……到頭來……卻……卻死在你……你的手中!”
“承天邪刀”那雙稜稜生威的鳳目微微蒙網,他深沉的道:“以情感說,本殿主可以放你過去,以道義來說,留仲,本殿主饒你不得,否則,武林哪裡還有規矩?浩穆院如何再以繼續?寒院主又以何顏見天下人?留仲,三綱五常,忠孝節義,不是一個情字能以抵得,你叛反舊主,出賣弟兄,勾結外敵,顛覆根本,其罪滔天,大逆不道,本殿主不能護你,今日你落得此境,本殿主深為惋惜,但是,你仍須要對你的罪惡受到報應!”
留仲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雙目已有些灰濁,瞳孔逐漸散亂,他強力支撐著,斷續而執迷不悟的罵:“少……少來這一套……仁義……仁義道德……留仲不……不吃這些……禹宗奇……你……永遠記住……記住現在……大鷹教……匕首會……狼山派……白馬幫……他……他們都會為我……報……仇……假如他們報……報不了……仇……我變了鬼也……也會找你……若變了鬼……也無法報得……來世……來也……我亦會找你……一雪此恨!”
禹宗奇深深的凝注著留仲,緩緩的道:“假如你能,留仲,無論在今生,或在來世,本殿主都等著你。”
喉頭一陣急劇低響,留仲的雙目已在翻白,他全身是血,再映著他目前的死灰神色,給人一種極端恐怖而驚凜的感覺。
禹宗奇輕輕蹲下,低沉的道:“留仲,你要去了……”
留仲雙目上掠,露出的全是白仁,他喘著,呼著,驟然運起左腳,足尖向前,猛地蹴向禹宗奇小腹!
禹宗奇哼了一聲,左手閃電似的一晃,已那麼準確的抓住了留仲的足踝,留仲雙眼驀然暴睜,他抖索著嘶叫:“好……好……你好……你……你……你……”
“呃”的一聲,留仲嘴裡噴出一大口鮮血,像是一隻圓球曳盡了氣,軟軟的橫倒不動,但是,他的一雙暴出眼眶的眼球依然怒瞪著,那麼不甘,那麼怨毒,那麼憤怒,卻又那麼無告!
禹宗奇深深嘆息,將手中抓著的腳踝輕輕放下,凝注著留仲的屍體,他搖頭呢喃:“‘妖老’……‘妖老’……真是‘妖老’……唉!”
斜刺裡,這時──
“劈拍”一聲暴響驟起,跟著一聲狂吼,將禹宗奇自深邃的傷感里拉回,他迅速轉首瞧去──老夫,“聖鷹”田萬仞那麼沉重的移山杆竟然已經半彎,兩手鮮血淋漓的坐倒地下,胸前,衣衫破裂了一大片,一條尺許長的傷口皮肉翻卷,像是一張飢餓的大嘴!
這是寒山重在一招“神器鬼號”的極絕之式中加雜了一招兩大散手之“陽爍芒”以後的結果,精疲力竭,意亂心慌的“聖鷹”田萬仞終於抵擋不住對方這強悍猛厲的狠辣攻勢而臣服敵前!
寒山重手中的戟斧閃泛著寒芒森森,紫紅色的皮質側舉,他那雙冷澈的目光,正如冰似的凝視著坐倒地下羞憤交集的田萬仞。
“承天邪刀”禹宗奇再回首瞥了留仲的屍體一眼,大步向寒山重這邊行來,在這短短的距離中,他已發現那與“生恩陀羅”向渭長較斗的美豔少婦,正企圖脫離“生恩陀羅”的糾纏,神色裡帶著焦急的往田萬仞的方向移近。
銀鈴鐺兒輕輕響了幾下,寒山重撇撇嘴唇,道:“田萬仞,你真愚蠢,年前孤山一戰,你就應該知道浩穆院的力量非是你大鷹教所能抗衡,那一次,你曉得事不可為,知機而退,為什麼這一次你卻傾巢而來,明知來了的結果而又愈陷愈深?你明白前面等待著的是毀滅,你就不要去撞向毀滅,這原是可以迴避的,而你偏偏要傻得硬闖!”
“聖鷹”田萬仞憤怒的哼了一聲,吼道:“本教主既已戰敗,何須多言?任你殺剮,田萬仞也留得‘聖鷹’名在!”
寒山重露出一口雲白的牙齒一笑,道:“老田,你我都是老江湖了,又何必來江湖上那一套場面話兒?你真捨得死嗎?你不想進攻浩穆院正側各面的貴方人馬前來援助嗎?嗯?”
田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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