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
唐儀緩緩的站了起來,似一尊石塑之像一樣瞪視著他,良久,良久,平靜得出奇的點了點頭,似另外一個人在說話:“再見,山重,再見……”
寒山重也沉重的站了起來,緊緊的握了唐儀的小手一下,孱弱的道:“珍重,珍重,傳語心兒相遇……”
唐儀木油的轉過身去,默默的認鐙上馬,於是,叱雷己低鳴一聲,揚蹄衝入夜色之中。
一直待蹄聲冥寂,寒山重才氣長的嘆息了一聲,頹然坐倒,他盤膝坐著,雙手重疊腹前,開始運功調治內傷起來。
經過剛才勿回崗上的一陣拼鬥,他的毒傷已無法再作隱壓,大部傷勢開始發作了毒性,在他的經脈血管中逐漸升迫循流,寒山重自己知道,他目前已經沒有把握控制那毒性蔓延之勢了,但是,他仍舊堅持到底的要與死神爭抗至最後方休!
於是……一陣熱騰騰的白色氣體開始自他的頭頂上升起,全身毛孔中汗出如漿,他的跟緊閉著,鼻翅急劇翕動,整個人就宛如置於蒸籠裡一樣,而且,假如你看得仔細,那麼,你將可以察覺他身上的汗水竟尚帶有一絲兒粘粘的烏紫之色!
如若此刻有武林人物經過此處,一定會大大的吃驚了,不為別的,只是寒山重目前所運用的調息療傷之法,乃是內家至高之技的一種……“散濁聚桔”,在寒山重這種年紀,能在內家功夫上練到這一地步,已是彌足驚人了。
約莫著過了一個時辰……寒山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長長呼吸了幾次,他現在的氣色已稍微轉好了一點,雖然不見紅潤,卻也沒有方才那種駭人的慘白了,等到呼吸調順,他有些吃力的站立起來,蹣跚的在田埂上踱了幾步。
在離著這田埂約有六丈之外,一叢雜樹零亂的生長著,這時,在那片雜樹的間隙裡,赫然正有一雙眼睛在向這邊注視,這雙眼睛是碧藍的,冷得怕人,帶著一種不似人類應有的那種無形的尖厲與殘酷,這雙眼的眼珠深邃而怪異,彷彿沾不上,摸不到,極像是……極像是一雙蛇的瞳孔!寒山懶懶的伸了個腰,他轉身向著那叢雜樹,輕淡的道:“十分感謝朋友你沒有乘人於危,不論在下能否在調息吐納中防範外侵,朋友也總算未給在下增加麻煩。”
一陣輕悄的嗦嗦聲響了一下,閃眨的星光裡,一個扁平鼻子,下腮呈三角形,全身散發著冷瑟氣息的銀衣人已走了出來,他睜著一雙碧綠而古怪的眼睛,帶著冷酷與深沉的表情,像在欣賞一件獵獲物似的望著寒山重不動。
一瞧他那雙眼睛,寒山重心頭也不禁跳了一下,他驚異的想著:“奇怪,這是一雙什麼眼睛?那麼懾人,那麼恐怖,碧綠綠的,好似一條貪婪的蛇目……對了,這雙眼像蛇!”
心中想著,他沉和的笑了笑,道:“夜來星光眨閃,季風吹拂,到是能軀走人們幾分悶躁之氣,朋友好興致,大名可否見告?”
這人平板的面孔沒有一絲表情,他生硬的眨眨眼,話聲僵直的道:“你真不錯,年紀輕輕,已有了如許深厚的內家根底,在我三十年後二人中原,尚是首見,年輕人,你的毒傷很重?”
寒山重直覺的有著極不舒服的感受,因為那雙眼,那平直而毫無音韻喜怒的語聲,那張一點沒有人味的面孔,使寒山重覺得他很像不是與一個人類在講話,宛如是隻憑了這些言詞在空氣中的波動而像兩條蛇在瞅叫著表達那些令人不懂的意義一般,確實有些彆扭。
他勉強點點頭,道:“不錯,朋友好眼力。”
這銀衣人向前走了一步,他那質料怪異的衣衫,在夜黯裡像波浪似的閃起一片流動的光輝,他木訥的道:“我看得出,年輕人,我想,我們做個有條件的交換,好麼?”
寒山重談談的一笑,道:“交換什麼?”
銀衣人毫無平仄的道:“由我治癒你的毒傷,由你去為我做一件事。”
寒山重嘴角一挑,道:“很公平,只是在下不知朋友是否能治癒在下體內毒傷?而朋友你所言之事又是何事?”
銀衣人那碧綠的眼瞳驀然擴張,又候而收縮,生硬的道:“你不願意?”
寒山重搖搖頭,道:“不是不願意,只是不相信。”
沒有笑,沒有怒,沒有任何表情,銀衣人那張外突的嘴又啟言了:“你的毒傷大約潛伏在體內有七八天左右,是麼?這毒物是屬於流質的,顏色一定帶點粉紅,它的名字最可靠的一種,大約是‘龜花’,你一定被人將此物滲在飲料中混喝下去的,喝下去之後兩個時辰內沒有感覺,兩個時辰後便感到全身發冷,虛汗盈盈,內臟如焚如炙,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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