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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洞中木架,長劍千劃萬挑,已將困縛空觀的繩索寸寸割斷。
室內火炬復又熊熊燃亮,眾人在驚悸之中,居然看見姚廣孝依舊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彷佛剛才根本不曾移動過半分。
“鐵面無私”馬功、“梳翎鷹”柳翦風那肯放掉這個建功的機會,雖然明知自己決非雙雄之敵,卻又料定危急之時,姚廣孝必會出手相助,便像吃了秤鉈硬了心,撇下原來的對手金剛奴、何妙順,彷佛勇猛的搶撲上前。
卻見右首角落裡又蹦出一條球形人影,恍若一顆圓星劃空而過,緊接著“劈啪”兩響,馬功、柳翦風立刻如同兩片鞭炮屑似的往旁飛散開去。
“千斤擔”田九成樂得直打噴嚏。
“我不早說了嗎?我要下來還不容易?”
當真把腰一拱,繩索、木架也發出快樂的聲音,朝四下亂奔,一雙“後明”帝后施施然走下地來,大模大樣的向雙雄以及鐵蛋舉了舉手。
“孤家在此謝過。卿等今日救駕之功,雖還未到列土封疆、升王晉侯的地步,但‘免死鐵券’決計少不了,卿等寬心。”
角落中又發出一串雜七雜八的笑聲:“這傢伙派頭可大呢,救了他一命,他還要人五人六的,真個比老六還討厭!”
隨著話聲,走出四個鼻青眼腫的小�尚,押陣的卻是一名豔光四射的白衣姑娘。
原來,剛才鐵蛋等人藏身之處,正在地牢入口上方,好死不死,“萬事通”丁昭寧誤觸機關,使得一行人馬全做了下鍋湯圓,滾滾僕僕,撞得一頭大□,然而此刻卻也使得料事如神的姚廣孝措手不及,大感意外。
無哀、無惡乍見師兄弟全部到齋,不由歡呼一聲,顛著屁股飛趕過來,打罵成一堆。
少林長老“空觀”大師雖在眾人面前丟了個大臉,但他終不愧為一代高僧,即刻便恢復了鎮定,緩步走到建文太子面前,伸手攙起,口道:“敝寺保護未周,致使陛下受驚,老袖罪該萬死。”
建文太子忙道:“長老言重了,弟子擔當不起。”
空觀又眼望躺在地下的“獨角金龍”秦璜,彷佛想把“金龍堡”劫持太子,殺死方定、方慧兩位門人,又嫁禍給“飛鐮堡”的舊帳算一算,姚廣孝卻已先哼笑道:“空觀師兄,方外之人怎也露出一副狗爪奴才相!”
鐵蛋等七個小�尚立刻爭相咋唬起來:“你才是豬腳!你是朱棣那混蛋的臭腳!”
姚廣孝喉管裡咕嚕了幾響,終於忍不住縱聲大笑。
“你們真把我姚某人看扁了!你們還以為我在替朱棣策畫統一天下的霸業?老實告訴你們,在我眼中,朱棣也跟你們差不多,只是我手裡的一顆棋子而已,至於‘靖難’這一步,只不過是‘卒三進一’或‘炮二平五’棋局才剛開始。今日我當他的狗頭軍師,明日他連我的頭上大□都不如!”
驀然轉身,探手在背後牆上一按,立刻“刷”地垂下一大張羊皮紙,上面密密麻麻的繪著一大堆線條圓圈,竟彷佛是些山川、河流、陸地、海洋。
姚廣孝收起一慣嘻皮笑臉的神情,面容一片沉肅,眼中透出星芒般燦爛的光彩,將滿室火炬全部壓了下去。
“你們可知道天下有多大?你們曉不曉得所謂的‘中土’,只是一塊貓不拉屎、狗不撒尿,比個巴掌大不了幾分的不毛之地?”
室內人眾俱被他那超凡氣魄震懾得耳朵貼到腦後,久久不敢吐出半口呼吸。
姚廣孝話說得愈輕,每一個字兒卻愈像一根根的釘子:“這裡才是我的戰場,才是值得我畢生用力的地方!什麼大明皇帝,什麼九州中原,根本只是小�子的把戲!”
眼望馬必施,手朝地圖最上面一指。
“這一大片土地,本是我分配給‘飛鐮堡’的地盤,但現在你已無福消受了。”
馬必施面現懊悔神情,心底卻直感慶幸。
“原來他竟想把我流放塞外!我姓馬的一腔熱血,可不想去當雪人。”
馬功臉上也透出一抹冰凍之色,萬萬想不到自己巴結諂媚,竟換得那麼一塊窮鄉僻壤。
姚廣孝又向西一指,卻指在一塊孤懸海外的大片陸地上。
“這裡全都是‘神鷹堡’的地盤,據我所知,現在只有少數紅面板的野人散居其間,鷹子鷹孫該當竭力墾殖,有朝一日獨霸天下也未可知。”
“美髯公”桑半畝暗叫一聲:“好險!想派我去陪野人打獵哩!”
口中乾笑道:“這般大片處女之地,實非我能力可及,幸好柳世兄接任本堡堡主,磐磐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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