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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在地。那男子衣衫破了幾處,倒像是刀刃劃的,因臉上都是血汙,也看不出多大年紀。阿寶嚇了一跳,兔子燈幾乎要扔掉,心裡頭卻是鬆了口氣,卻有些兒失望。並沒有鬼怪要吃她三人,可惜也沒有土地神來度自己成仙。
阿寶聲兒顫著,指頭點著,學了戲文裡俠女們的做派,喝問那人道:“你是人是鬼?速速報上名來!”
那人卻是一動不動。阿寶又靠近兩步,伸出腳尖踢了踢那人的胳膊,那人哼了哼,阿寶便知道他是活人,又伸手在他鼻子上試了試,還有微弱呼吸,氣息卻極為滾燙。
莫松在阿寶身後戰戰兢兢道:“小姐,咱們還是早些走吧,我看有些邪門,可莫要招災惹禍。”
梅子在外半響未見有異,也無人顧得上搭理她,她又不敢一人站在門口,只好一步一步挪進來,往裡伸頭一看,尖叫一聲,又往牆上一歪,像是又嚇暈了。
阿寶上下牙齒捉著對兒打架,哆哆嗦嗦道:“我剛剛拜了土地神,恰巧就有一個傷重之人在這廟裡叫我看到。莫不是土地爺爺在驗我真心還是假意?”
莫松道:“小姐可別兒戲,萬一是歹人,咱們三個到時可要吃不了兜著走。銀錢被搶還是輕的。只怕連命也要搭上。”
阿寶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莫松道:“萬一被重病將死之人過到了病氣卻是不好……”
阿寶哼了一哼,道:“你娘終日燒香拜佛,我原道你也是良善之人。卻不想——”
莫松不能作答,便問:“那如何是好?把他搬回咱們府裡去麼?還是回去找人來幫忙?”
阿寶道:“無需找人,又要囉嗦半天,且將這人弄醒問清再說。”言罷,用兔子燈籠的提杆去戳那人的胳膊。那人依然昏迷不醒。阿寶也不嫌髒,伸手摸摸他額頭和手心,額頭燙人,手心卻一片冰涼。
莫松嫌那人髒,且血腥氣難聞,只躲在阿寶身後不動,這時急的叫:“好小姐,你矜持些兒吧。男女授受不親——”
阿寶是個無事還要生非、最喜鬧騰的性子,此時又善心大發,哪裡肯聽他的。當即讓梅子出去找些湯水,又叫莫松從外頭弄些積雪進來給他擦額頭。
莫松心慌手軟,將那人的臉卻是越擦越花。不多時,梅子也從外頭面食攤兒處要了一碗湯水,一路小跑回來,給那人盡數灌了下去。
那人身上的燒稍稍退了下去,呼吸也漸趨平穩。阿寶長出一口氣,拍拍手道:“好了好了。只要熱能退下去,應是無礙了。”便伸手去拍拍他的臉,那人驀地睜開眼睛,看到兩隻骨碌碌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吃了一驚,掙扎就要起身去拔劍,卻因燒得久了,無法動彈,又牽動到不知某處的傷口,嘴裡連連吸氣,一番形容雖極為狼狽,但一雙眸子卻是血紅嚇人,狠命瞪著面前三人,兇狠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阿寶悄悄退後了幾步,站在莫松與梅子中間,伸手點著他,喝道:“你、你、你好生無理!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為何要瞪著我?”
那人打量四周,良久,身子一軟,又閉上眼睛。阿寶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為何會落到如此境地?”
那人只不語,阿寶幾乎要以為他是啞巴時,卻聽他緩緩道:“十二郎。”想是燒得久了,聲音嘶啞難辨。
阿寶未聽清,問:“是石頭的石麼?”
那人喘口氣,道:“正月十五的十。”
阿寶奇道:“這名字倒怪……你家人呢?怎麼不來找你?”
十二郎喘了一口氣,道:“我被仇家重傷…明日天明我家人就會將我接走,你們也請回吧……”咳嗽了幾聲,又掙扎道,“救命之恩,將來我定會報答,但請勿將此事告知他人。萬一被我仇家知曉,只怕要追殺到此處。”
阿寶駭了一大跳,道:“京城中竟有害人性命這等事,你莫難過,我明日就叫我爹爹帶你去報官,定與你報仇雪恨!”
那十二郎皺眉道:“我不欲多事,你們也速速離去為好。”
阿寶氣得笑了,道:“原是我多事。你活該被傷,在此等死,我走便是,你好自為之吧。”嘴裡這樣說,看他身上棉衣已多處破爛,又被好些血汙浸溼,如今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哪裡能禦寒?在這破廟裡睡一夜,剛剛救活過來的人只怕又要凍死,便讓莫松將身上棉襖脫下給他。
莫松囁嚅道:“這件是過年才新做的,剛上身沒幾天……”
阿寶勸他:“我的衣衫他要是能穿,我就贈與他穿了,可惜他又穿不了,只好委屈你了。你把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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