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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他出入方便,每間屋子都開了正門後門,前門通往前院,後門通往後院。長平一時大意,竟未想到派人守著後門,阿寶從後門溜到後院中,再開了後院的門,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跑了。徐老夫子家中家人都不在,因此也無人發覺。
宮中的宴會於酒過三巡之時,照例要有舞姬獻舞歌姬獻唱,眾臣子們皆看直了眼。錦延今日酒喝得有些多了,覺得心口發燙。他旁邊的一個文官也喝了不少,湊過來,大著舌頭問:“將軍今日可是有什麼心事?怎地一會兒出神,一會兒獨自微微笑?”
錦延心中一驚,問道:“是麼?”又笑,“我是想起了從前我家中的一個舞姬,她的舞跳得實在太差,不知出了多少醜。今日觀舞,便想起她從前的那些事來,不由得發笑。”
說話間,一個小太監悄無聲息地跪到錦延身後,遞了個紙條給錦延。文官識趣縮回腦袋。錦延展開紙條,只看了一眼,忽然變了神色,愣怔片刻,隨即取過手邊酒杯,仰脖一飲而盡。
那文官是個喝了酒便話多的性子,總想要找人說話,等錦延看完紙條,正要伸頭再接著說,卻瞧見錦延忽然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紙條,指節發白,嘴唇緊抿,面上神色令人不寒而慄,不由得縮了縮腦袋,生生嚥下即將到嘴的話。
宴會畢,長平早已等在宮門口,見了錦延,忙惶恐請罪,又將阿寶逃跑的前前後後都一一稟報,道:“因今日觀燈人甚多,只怕已被她混入人群逃出城去了,屬下已增派人手出城搜尋,明日之內必能將她找到。”
錦延搖頭。
今日拉著她的手時,以為她心中是願意跟了自己的,卻不料那也只是算計。五日前她要藥丸也罷,今日去徐老夫子那裡針灸也好,原本都是在她的計算之內。甚至搬出長安激怒他,為的就是逃跑後可使他不至於為難她的長安哥哥。
他只知道她的狡猾難纏貪生怕死的,卻不知她也有如此決絕的時候。
沉默片刻,錦延吩咐道:“把人都撤了,今後也無需再找……她若想走,成全她便是。”
第46章 莫家阿寶(三十六)
阿寶逃跑的訊息不消幾日便傳遍將軍府,柔安自是嘆息不已。阿嬌先是發了一回恨:“既不願與我在一處,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找著什麼好的!”發恨完,又暈厥幾次。
武姨母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只得勸阿嬌道:“阿寶那孩子雖然平素嘻嘻哈哈,緊要關頭,卻最是個主意大、不願意任人擺佈的。她既沒這個福氣,你也不要再想這些事了。不是姨母說你,將軍對你便是連人家正頭夫妻都要自愧不如的;夫人又是個三災兩病,常年燒香吃素不管事的,眼下這府中,除了將軍,事事不都是你說了算?你從此便收了這些心思,一心一意地過下去罷。”
阿嬌泣道:“姨母,你哪裡懂得我的苦?我若一輩子不生養,將來你還能保證我像今時今日一樣說了算麼?你還能保證他能一輩子都像今時今日一樣待我麼?”
武姨母日日與阿嬌在一處,阿嬌的身子她自然一清二楚,聞言不由得暗暗心傷,便將阿嬌摟在懷裡,安慰道:“好孩子,你今年不過才二十歲,為何就說出不生養這樣的喪氣話來了?指望別人,總是不如指望自己。將來等你自己的身子調理好了,自然是想生幾個生幾個……就算生養不出,他對你也必不會變,姨母看人再沒錯的。”
且說阿寶隨著出城人群大搖大擺地出了城,走了大約三二里地,路上行人便漸漸稀少,夜色已深,兩人不敢再往前走,尋著一個路邊一家名為東昇的客棧進內投宿。
桑果擔憂道:“咱們光明正大地打尖只怕不妥吧?只怕不到明日又要被捉回去了。”
阿寶往床上一倒:“到了明日自然就知道了。”
次日,並沒有人前來捉拿她們。阿寶鬆了口氣,與桑果道:“咱們應是無事了。”
東昇客棧的賬房先生見阿寶兩個女孩兒挽著個小小包裹,便問了她兩個從何處來,到何處去。阿寶只含糊說是家中父母過世,只得前往山東投親云云。賬房便叮囑道:“你兩個女孩兒出門在外萬萬要小心,白日趕路時要往人多的地方去,晚間則要早早找個妥當地方打尖,切不可輕易聽信生人的話,叫人給騙了去。”
賬房先生上了年紀,鬚髮皆白,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阿寶不曾想在這等破舊客棧中能遇著這等人物,不由得想起爹爹生前的風姿來,偷偷擦了把眼淚,對那賬房先生謝了又謝。
阿寶帶著桑果白日趕路,夜晚打尖。一路上也有趕著牛馬車的熱心人要願意捎帶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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