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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今年已二十二歲,在咱們鄉下,二十二歲還不成親的少之又少。他從前說必定要找個愛說愛笑的女孩兒,要不寧願一輩子打光棍。等到給他說了愛說愛笑的,他卻又推脫。為了他的親事,我爹和我兩個都操碎了心,如今十里八鄉的媒人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搖頭。卻原來他心裡早就有了你,再也容不下別人。”又拉著阿寶的手叮囑道,“小八從小沒有父母,如今好不容易能成家立業,你們兩個今後一定要好好過日子,多生幾個娃娃才好。”
阿寶笑:“自當如此,自當如此。”
這一次小八來看她時,卻與上次來隔了四、五日之久,且他鬍子拉碴,面色憔悴,似乎連日來都沒有吃好睡好的樣子。阿寶嘟了嘴不理他,只管拎了一籃子的尿布去屋後的小河裡去洗。
小八咧嘴大笑;跟在她身後解釋道:“我已經跟上頭辭了這份差事,只是這幾日發生了幾起大案,眼下人手緊缺,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頂替我,只得再幹到下月底。待成親後咱們就啟程到我孃的老家江南山陰去,咱們買塊地,建個小宅子,再生幾個娃娃,今後咱們一家子就在那裡生根落葉吧。”
阿寶心中微微有些惆悵,片刻,又從心底湧出絲絲歡喜來,嘴上卻故意嗔他:“你好好的差事怎麼說辭就辭,且叔父一家都在這裡,怎麼好走就走?”
小八正色道:“這裡離京城太近了,你受了這許多罪;不就是因為想要遠離京城麼?”
阿寶拿了棒槌有模有樣地在石板上捶尿布。小八蹲在旁邊,將她洗淨的尿布擰乾水放好,又捧水洗了一通臉。
阿寶笑道:“你好歹也去遠些的地方,這裡都是洗尿布的渾水。”
小八也笑道:“無妨,童子尿最是延年益壽的。”說著,竟然沾了水往阿寶臉上抹。阿寶左躲右閃,差些兒栽倒河裡去,小八忙伸手將她拉住,她穩住了,他的手卻攬著她的腰不鬆開。
阿寶臉微微紅了紅,忙伸手去推他,卻推不動。
小八笑道:“我從未敢想過,你終有一日會兜兜轉轉落到了我的手上。”
阿寶伸手掐他了一下,嗔道:“什麼叫落到了你的手上?說的我好似貓兒狗兒一般。”
小八笑道:“你不知道,你可不就是貓兒?笑起來也是,惱起來也是。”說話間,他的臉越靠越近,嘴唇幾乎要印到她的臉上時,卻聽到不遠處有嘻嘻笑聲,兩人猛地抬頭,見是兩個村姑躲在一顆樹後,正往這邊探頭探腦,驚見兩人發覺,忙捂了嘴轉身就跑,卻是連洗好的衣裳都不要了。阿寶臉一紅,用力將小八一推,起身就跑。
小八在四姐家吃了頓飯,又急匆匆的要走。阿寶送到門口,小八便將她攔住,道:“外頭這幾日不甚安穩,你與桑果千萬不能出去亂逛,也不要與生人亂說話。”
阿寶驚問:“什麼案子,竟這般嚇人?”
小八低聲道:“近些日子,永清縣境內有山賊出沒,這些山賊晝伏夜出,專門偷搶富戶之家,不但財物,若是遇著美貌女子,也要一併擄了去。可惜至今也未查清這些山賊的老巢在哪裡。”
原本“俏主僕合力怒殺無良女,傻新郎拼死為救美嬌娘”一案甚為轟動,十里八鄉幾乎無人不知。農人冬日無事,便從早到晚不停地議論這個頗香豔頗離奇的案子。但沒過幾日,漸漸地有山賊的風聲傳出來後,這個香豔的案子便被山賊的傳言所取代了。這些傳言與小八說的大致無二,說是這些山賊在此地出入如入無人之境,過了這許多時日,縣太爺竟連山賊的藏身之地都查不出。因偷的大都是富戶家的財物,搶的也大都是富戶家的女子,竟有百姓暗暗拍手稱快,稱頌這些山賊是“俠盜”。說歸說,出門時,不論男女,總是結伴而行,入夜後,更是早早閂門熄燈,無人敢在外晃盪。
第49章 莫家阿寶(三十九)
三月初二,四姐的兒子小寶兒滿週歲。因忙著籌辦小八與阿寶的婚事,四姐無暇再擺酒席,原本鄉下人家也並不在意這些。但阿寶心下卻頗覺過意不去,翻翻身上只剩些許碎銀子及錦延那裡得來的沉香手串及白玉簪。因白玉簪已沾了花姐兒的血,送給小娃娃總覺得不吉利;沉香手串固然是好東西,卻不大好用來送週歲禮。阿寶思來想去,卻又不敢出門去當掉沉香手串再採買。
到了午間,聽得外頭有貨郎的鼓聲傳來,阿寶心下一喜,先扒著門縫張望一番,見那貨郎已被三五個村婦圍著,便放了心,忙喊桑果一同出去。
先前的那群村婦早已買好各自的東西,卻不放貨郎走,圍著他的獨輪車挑挑揀揀,嘰嘰喳喳。貨郎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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