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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抬頭仔細看他臉色,見他並無醉態,臉上也並無上回談及家人往事時令人心寒的冷意,心中漸生暖意,只覺得心安,遂笑答:“那便多生幾個好了。”
之後有一日,阿寶忽然想起七夕那日遇著趙姨母的事,便問他:“你怎麼知道我花了趙家姨母的銀子?”
錦延睨她一眼:“你的什麼我不知道?連你欠你澤之哥哥八百兩銀子我都知道。”
阿寶埋怨道:“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去救我?”
錦延一哂:“我那時我心裡在生自己的氣,也生你的氣……且是事後才知道的。”見她面色不善,便又補了一句,“我若知道你其實對我念念不忘、難以忘情、朝思暮想,又千方百計地來招惹我的話,我便早早地親自去把你捉回來了。”
阿寶翻翻白眼:“你不覺得‘念念不忘、難以忘情、朝思暮想,又千方百計地來招惹你’這句話太多餘了麼?”想了想,還是寬宏大量道,“這回也就算了,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好了。只是,我下次再出走時,你記得要派人保護我啊!”
錦延咬牙:“小混蛋!你還要出走?”
阿寶:“……”
阿寶再去四姐家裡時,已是初秋時節。她的身孕已有五月有餘,肚子已微微地鼓了出來,只得找了一條肥大的裙子穿了,才勉強遮掩住。她之前因連著吐了兩三個月,早也吐,晚也吐,怕去四姐家被看出來;卻無法開口向她解釋。再者,錦延讓人緊緊地看著她,不許她亂跑,因此只得讓桑果獨自一人過去。
桑果去了兩次後,回來悄悄對她說:“四姐在家裡悄悄地收拾包袱呢,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阿寶納悶,心中頓覺空落落的,想想自己有孕之事終歸瞞不住,便再也忍耐不住,跟錦延作天作地鬧了了許久,終於得以親自前往四姐家。
小寶兒長高了許多,話也會說了兩句,四姐夫的傷已然全好了。四姐家裡果真已收拾得乾乾淨淨,房中院內都不見衣物等雜物。阿寶便忘了自己如何開口解釋自己有孕之事,急問:“你們這是要出門麼?”
四姐拉著她坐下,鄭重道:“咱們要走了。正想和你說,可巧你今兒就來了。”
阿寶忙問:“去哪裡?”
四姐道:“前陣子小八有信來。他因為會些武藝,人又能吃苦;那裡的人便對他很是照顧,也不把他拿當犯人看,因此他在那裡日子並不十分難過,只是思鄉得厲害,聽說又害了一場病……我與小寶兒爹著實憂心,咱們在這裡也無親無故,便想著去找小八,一家子總有個照應……那裡雖是苦寒之地,但咱們都是窮人,吃慣了苦的,到了那裡,憑一身力氣總能活得下去。”
阿寶心頭一空,面色便不好起來。四姐也覺得有些不忍,於是寬解她道:“你不要再想著小八了。小八那日捎信來也說了,他如今是有罪之身,如何能娶親養家?萬幸你姐姐跟了那樣有錢有勢的人家,我們便是走了也放心……你早早地忘了他,今後有了好人家,你便也嫁了吧。你的年紀也不好再拖下去了。”
阿寶無話可說,愣怔了許久,又問:“你們盤纏夠麼?”
四姐道:“剛賣了田地及宅子,應當是夠的。”
阿寶便將身上的銀兩首飾全留給了四姐,四姐為人爽利,也並不推辭,全都收下了。阿寶強忍著眼淚出了四姐家的門,回到馬車裡放聲痛哭了一場。
桑果勸:“早些回去吧。天熱,怕中了暑氣。”
阿寶呆坐片刻,忽然道:“我要去看看我爹孃。”
護送她來的侍衛面面相覷,一個道:“這隻怕不妥,若是將軍得知……再者,寶姑娘如何去得了那種陰氣重的地方?若是衝撞了什麼倒不好。”
阿寶翻來覆去只說一句話:“我要去看看我爹孃。”說到後來,眼睛揉得紅腫,眼淚淌了滿臉。那兩個侍衛怕她氣出什麼好歹來,不敢違逆她,於是一個與她同去,一個趕緊回府報信。
莫家祖墳在從前莫家的莊子裡,距京城也不甚遠,坐馬車不過半個時辰也到了。這個莊子本已被充公,後來又落入一個京城富戶之,多虧了阿嬌,這莊子最終又被買了回來,且命人收拾得乾乾淨淨。只是與莫主事合葬的不是莫夫人,而是阿嬌那難產死去的孃親。
阿寶的孃親與莫夫人一左一右,與當中莫主事的墳墓並列。阿嬌的孃親儼然成了正頭夫人,莫夫人倒成了側室。阿寶本來心裡難受的很,見狀又狠狠地大哭了一通。桑果折了幾支桃枝藏在阿寶身上,心中還是不由得害怕,只得不住嘴地勸她早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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