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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月亭,向他深深斂身行禮,口中恭恭敬敬地說道:“將軍辛苦了,多謝將軍。”
錦延上前兩步,執了她的手,對她深看幾眼,輕聲問:“你謝什麼?不過才兩個月未見,怎麼變得這樣多禮了”抬手為她理了理身上的披風,又柔聲對她笑;“怎麼說話一點兒都不像我的阿寶了?”
阿寶輕輕掙脫他的手,正色道:“將軍在外浴血征戰,捨命殺敵,咱們這些人才能得以安心度日,是以要謝將軍。”
錦延靜默,又深深看她兩眼,抬手輕輕地摩挲了下她的臉頰,問:“怎地比我走的時候瘦了?”轉身看了桑果一眼,問,“你們就讓她日日來湖邊吹冷風麼?”
桑果垂首,作不得聲。
阿寶如今走得慢,從渡月亭回她的小院子不過短短一段路,倒走了好一會。錦延幾次伸手扶她,都被她有意無意躲開。錦延起初只是蹙著眉頭,及至到她房中,脫下戰袍後,卻找不到衣裳換,才發覺自己從前搬到她房中的書劍衣物棋盤等一應物什竟不知何時都不見了蹤影,不由得莫名其妙,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小混蛋,你又要生什麼事端?”
阿寶一進了屋子便自顧自地在歪倒在床,漫不經心地啃她的手指甲,聞言也只是用眼角冷冷掃他一眼,隨即扭頭看向窗外,口中道:“我如今夜裡睡不好,老是要起夜,若是有人在,只怕更睡不著了……只得將你的東西都搬走了。”
窗子半開,麗萍正站在院中與旁人說話,耳朵卻留神聽著房內的動靜。
錦延坐到她身畔,將她手指頭從嘴裡拉出來,仔細檢視了一下,十個手指甲都已被她啃得光禿禿的,有些啃掉的太多,以至於都露出了指甲下面的嫩肉。
錦延心中一凜,忙伸手攬住她,扳過她的臉,看著她的雙眼,問:“我不在的這兩個月,可是有什麼事?”
阿寶的手腕被他攥住,動彈不得,只能傻傻地仰臉看著他。
他憔悴了點,一雙眸子清亮如初,只是從前半日不見便會悄悄思念的臉龐,如今看著卻讓人覺得陌生得很,惟有他身上的那股似有若無的藥香味兒卻依舊那般熟悉。
聞著他身上的藥香味兒,塵土味兒,有一剎那;阿寶心中微微地恍惚起來。本來有千言萬語想要質問他,本來想要將他送給她的那些寶貝都摔到他臉上去,本來也以為自己定會對他厭惡至極,今生再不想看見他的臉。可如今他在面前,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時,還是心悸難抑,忽然驚覺自己竟還像從前那樣戀著他。
只是如今心底一半是對他的眷戀,一半是對他的憎恨。那憎恨三番兩次將眷戀壓下,佔了上風,在她心內上下翻騰,使得她煎熬不已,使得她幾乎要發狂發癲,想要跑到無人處嚎啕痛哭。
阿寶在恍恍惚惚地差一點要靠到他懷裡去、再問出“你的腿可要緊,哪裡可有傷著?”時,伸手將他一把推開,自己拉了被子蓋在身上,面向裡側身躺下,閉上眼睛道:“我累了,你走吧。”
錦延並未走,而是一臉沉鬱暴躁地把桑果叫來盤問。桑果戰戰兢兢,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是有一日去了二小姐那裡,似乎是與二小姐爭執了一番,回來後便變得沉默寡言,時常發呆愣怔,問她為何,她也不發一言。
錦延又急急轉身去了阿嬌那裡,轉眼又匆忙趕過來,柔聲與阿寶道:“此事原怪不得阿嬌,她從前是與我說過,將來不管誰有了孩兒,都要讓她來撫養……彼時我覺得自己這一生大約都不會有孩兒,也是為了使她安心養病,不再胡思亂想,因此隨口答應了下來……彼時我並未覺得有何不妥,更不曾想過會有一日與你……若是你不願意,此事可再議。”
見她還是面向裡躺著,微微嘆氣,耐著性子哄勸道,“總是你自己的親姐姐,又同在我府中,何至於生這麼大的氣,連我都不理?”見她始終一動不動,也不發一聲,不由得微微氣惱,起身摔門走了。
才走到院中,到底生氣,忍耐不得,遂又踅身退回屋子,一雙眼睛冷冷地睥睨她;口中淡淡道:“動輒要出走,動輒要去找你那些哥哥們的話,今後還是莫要再說了……你那一生氣便要胡言亂語的性子還是改掉的好!”
阿寶初初沒有聽懂,及至明白過來,眼淚便也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卻又不願意再跟他辯白。
從前有多戀著他,如今便有多恨他,恨到連和他說多一句話都心累。
即便開口辯白了,於今時今日的她而言,也只是徒勞,再無益處。只是怕被他看見臉上的淚水,忙忙拉過被子,把臉埋在上面不言不語。
錦延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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