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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外人還是冷眼瞧著她們妯娌二人,指指點點。看著一張刻薄的臉在自己面前不時晃上一陣,沈紫言自問沒有那個好耐心。
風頭過去以後,杜懷珪的婚事就被耽擱了下來。
人人都知道杜懷珪如今被福王嫌惡,又沒有什麼資財,更兼是丫鬟生的,也沒有什麼功名。說白了,離開了福王府,連一般人家的子弟都比不上。也不知杜懷瑾動了什麼手腳,杜懷珪屢次應考,總是不得中,久而久之,難免有些鬱郁不得志。
現在二十來歲將近三十歲的人了,卻還是一事無成。看樣子是要揹著童生的名聲一輩子了。年紀輕輕,鬢角已生出了幾絲白髮。早幾年沈紫言還聽說杜懷珪終日借酒澆愁,整個人再也沒有了從前見過的意氣,只是變得越來越陰沉,只是看著那雙眼睛,就叫人不禁打個寒戰。
杜懷瑾也不肯放手,連那些庶務,也不肯讓杜懷珪碰上一碰。沈紫言知道他心裡始終卡著一根刺,哪怕時間一點點過去,終究是無法拔去。杜懷瑜之死雖說是很多因素雜糅在一起造成的,可和杜懷珪到底有脫不了的干係。
幾個月前還有幾個無賴登上福王府的大門來要債,自然是被小廝們驅逐了出去。也不知杜懷珪怎的欠下了一大筆債務,或許是頻繁出入賭場的關係,也或許是經常出入青樓的緣故。杜懷瑾倒是一如既往的漠然,可福王為此生了一場氣,後來索性宣佈,就此和杜懷珪斷絕父子關係。
此話一出,金陵城就有好事之徒傳出各種話來。
只不過半個月開外,那些流言也就漸漸的散了。
杜懷珪走投無路,賣掉了分家時送給他的宅院,連帶著家裡略有姿色的丫鬟小廝也都悉數賣了,更不必說那些古董傢俱一類的了。只聽說現在脫身在寺廟裡,或許是大徹大悟,也或許是最後一搏,聽說現在刻苦攻讀,就等著金榜題名。
對於這樣一個躲在陰暗處,隨時可能跳出來將人咬上一口的人,沈紫言只能暗自祈禱他在這條路上不會走得太遠。說不準有朝一日杜懷珪入朝為官,會成為一代陰謀家也未可知。不過這個可能性明顯不會太高,不說他現在不過是一個童生,哪怕是金榜題名,能不能透過殿試,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
誰不知道皇上和杜懷瑾關係最為親密
沈紫言輕撫額頭,就聽得沈青鈺又說道:“我前一陣子見過二公子,似乎消瘦了不少,就連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沒有一件完整的”沈紫言使了個手勢,阻止他再說下去,“個人有個人的宿命。”說得含含糊糊的,將那些隱藏在其中的來龍去脈,一句帶過。
沈青鈺也是聰明人,不再多問。立刻就轉了話頭:“子寧如今也快三歲了,姐夫可有什麼打算?”這話戳中了沈紫言的心事。按照杜懷瑾和福王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杜懷瑾學武,走上他們的老路。
可沈紫言作為母親,總是難免擔心杜子寧有朝一日會上戰場。
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地方。
血雨腥風,想一想就叫人不寒而慄。
可這是福王府的傳統,就是福王妃,當年也沒有什麼怨言的。
沈紫言也只得憋在了心裡。
“看樣子是想要子寧習武從戎呢。”沈紫言的聲音淡淡的。
沈青鈺倒也沒有覺得如何驚奇,只開懷笑道:“若是我出身在這樣的人家,也要棄筆從戎!”面上突然浮現了沈紫言從未見過的豪邁。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樣子
沈紫言心念微動。
一直纏在心裡的死結,微微鬆動。輕輕笑了起來,“你當從戎是兒戲呢!”“那又有什麼!”沈青鈺下顎微揚,“男子漢大丈夫,如我這般手不能提,腳不能騎,又有什麼意思!能上戰場為國效命,哪怕是死了也甘願的。”
沈紫言雙眼微眯,默默的看了他一陣。
沈青鈺似乎覺察到自己太過輕狂,忙打住了話頭。
沈紫言心中有一處,赫赫然崩塌。
原來不少男子,都有著這樣的夢。哪怕是自己從小念書的弟弟,論起此事,也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是滿滿的驕傲
沈紫言若有所思。
略呆了呆,就和杜懷瑾一齊出了門,一路上,沈紫言眼角餘光不斷瞟向杜懷瑾。
暗自想,是不是正是因為經歷過戰場的洗禮,所以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深沉。彷彿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不足一提。
指點江山,笑看山河,也不過如是而已。
一陣風拂過,沈紫言才從紛亂的思緒裡抽出身來。
“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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