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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著我那邊屋子小,兩個小鬼頭又爬上爬下的,還是擺在娘這裡好。”三房的院子本來不小,可添了兩個孩子,又有杜子寧養著的許多飛禽走獸不時來遛上一圈,就顯得擁擠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福王妃心中微動,只是在杜月如面前不好提起的,也就順著她的話說道:“既如此,那就暫時擺在我這裡,待到年前再搬回去。”沈紫言聽著她話裡有話,心裡犯了嘀咕,也不便問起,也就笑著應了。
杜月如見禮物已經送到,惦記著家裡的女兒,也就起身告辭了。
待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福王妃才衝著她招了招手,“我們來說說話。”晨昏定省,沈紫言總要陪著福王妃說上幾句,想到她方才的弦外之音,若有所思。在榻上坐下來,從福王妃手中接過杜曉月,就笑道:“想不到月如出手如此大方,我也沒做什麼,偏偏就送上了大禮。”
福王妃莞爾一笑,“那也是你平日與人交好的緣故。”頓了頓,又說道:“昔日你進門時就住在那院子裡,到如今添了兩個孩子,今非昔比,我想著是不是該搬個地方的好?”沈紫言微微一怔,福王妃的意思,難不成是想要她搬去杜懷瑜和大夫人住過的地方?
自杜懷瑜離世後不久,大夫人也帶著女兒杜寧晴搬到了西院的一處院子,難得的僻靜。原先的院子就空了下來,這些年也從未有人提及此事,也是為死者哀思的意思。沈紫言也從未動過那個念頭
福王妃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背,“如今你就是府上的世子夫人,日後就是宗婦,還住在原先的院子裡也不大像話。我看不如這樣,你和瑾兒搬去東面的院子,那邊也寬敞些”果真是讓沈紫言料中了。
也不過是一剎那間的功夫,沈紫言從福王妃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黯然。
不管怎樣,杜懷瑜的死,始終是福王妃心頭抹不去的傷痛。
沈紫言哪能在這種時候搬去那院子,想了想,也就說道:“我們院子雖說狹窄了點,可住得慣了,一時之間也捨不得離開。我看不如這樣,在外間再建幾間屋子,在我們正院前建幾間抱廈,橫豎那地方倒也平整,也不過是一些花花木木,您看如何?”委婉的拒絕了福王妃的提議。
也不知怎的,福王妃心頭微松,欣慰之餘又有淡淡的心酸,嘆了口氣,轉頭就吩咐林媽媽:“將匣子拿出來。”林媽媽深深看了眼沈紫言,才撩簾出去了。過了許久,才捧著一方匣子進門來。
當著沈紫言的面,福王妃親手開啟了匣子,拿出了幾張泛黃的紙,“這些是我在江南的六千畝良田,這是東大街的繡坊和油坊,還有西郊的書院”一五一十的,交待的十分仔細,“都是當年我的嫁妝,我也漸漸老了,這些東西,都交給你和瑾兒打理了。”
說起來,福王妃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可這番話,卻像是在交待後事一般。
沈紫言聽著心裡不是個滋味,忙推了她的手,“娘,您如今正是大好的時候,這些田地鋪子,還是您自己掌管著的好。”福王妃今日既將這些東西拿出來了,就沒有收回的打算,索性乾脆的說道:“我只有瑾兒一個兒子,這些東西,遲早是要留給他的。寧晴的嫁妝自然包在我身上,你大嫂如今也算是半個方外之人,只能虧待你多打理幾番。”
沈紫言默默垂下頭,想了半晌,猶自覺得有些不妥,“娘,可這是您的嫁妝”
第三百二十九章闔家(二)
福王妃卻強自將那些物事塞入了她手中,“我現在也不過是含飴弄孫,閒來時和故交說說話,這許多雜事纏身,哪裡輕鬆得起來!”說得好像是那些田產店鋪反過來成了負擔一樣。聯想起福王妃素來散漫的性子,倒也不足為奇。
事實上,對於銀錢一事,沈紫言素來看得十分淡。
活了這些年,託了身在尚書府的福,還從未缺過銀錢。自己外祖家又是大富之家,沈夫人的嫁妝,悉數落入了姐弟三人手中。進府時帶來的壓箱底的銀子就有將近十萬兩,算得上是很大的一筆數額。而這幾年掌管福王府內院之事,手裡來來往往的銀錢也不知有多少,早已如同過眼雲煙一般,不甚放在心上。
想來福王妃也是一樣的心理。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信任
沈紫言略略一思忖,也不再拒絕,“那我就暫時替您保管著”“好好好。”福王妃滿臉是笑,慌忙將匣子遞到她手中,“日後這些賬冊也交給你打理。”沈紫言默默嘆了口氣。這下子肩頭的負擔可就更重了。
說起來她陪嫁的莊子也有幾座,都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