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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趙媽媽見著鬆了一口氣,沈青鈺卻委屈的癟了嘴,“大伯母帶了一個不認識的姐姐到我的院子,問我喜不喜歡,我不喜歡她,大伯母還不許我和你說。”
沈紫言心下已明白了大半,只將眼往趙媽媽身上瞟,“這是怎麼回事?”語氣雖然平淡,卻帶了幾分嚴厲。趙媽媽聽著便跪下了,“大正午的奴婢正服侍二少爺用膳,見大伯母帶著一陌生姑娘來了,說是讓二少爺見見,奴婢見是大太太,也不敢攔著,後來大太太就讓奴婢們出去,奴婢知道小姐不讓離了二少爺的,哪裡敢離開,就被大太太訓斥了一頓,後來二少爺就跑了”
沈紫言聽完,望著沈紫諾,不怒反笑,“我竟不知道,我們大伯母腳力這麼好,一個上午,也不知走了多少地方。”這樣想來,沈大太太這一早上,也該去了沈二老爺處,只是不知道先去的哪裡,後去的何處。沈紫言隱隱有幾分明白父親的意思,既然父親沒有出面阻止或是呵斥自己,想必也是對大伯母貪得無厭的行徑有幾分不滿,只是礙於大伯母的身份,不好多說,以免和大伯父生了嫌隙,這幾日大伯父也住在外院,沈紫言也聽聞廚房那邊置辦酒菜十分頻繁,想來也是這個緣故。
沈紫諾面色微赧,沈紫言也不多說下去,省得當著這許多人的面磨了她的面子,又轉頭問青鈺,“有沒有好好做功課?”“有!”沈青鈺回答得很大聲,眼裡卻無得意之色,聲音像出谷的黃鶯兒似的,沈紫言見著心都軟成了一汪春水,化得不著邊際,“父親十二歲就中了秀才,你若是也能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正文第四十九章守孝(三)
沈青鈺就眼巴巴的望著她,“我考中了秀才,母親就會回來了嗎?”沈紫言一怔,眼眶發熱,撫摸著沈青鈺頭的手慢慢停了下來,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沈青鈺黑葡萄似的眼睛一點點失去了神采,表情是難得的認真,“母親不會回來了,是不是?”清脆的聲音在本就安靜的房中更顯得洪亮,滿屋子的人都垂下了頭。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他現在抱著虛妄的幻想,日後更傷心難過,不如快刀斬亂麻,雖有一時的心痛,但隨著時光流逝,總會淡忘,沈紫言咬了咬淡色的嘴唇,斬釘截鐵的答道:“是,母親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沈青鈺一聽,長長的似刷子一般的眼睫動了動,眼裡泛起了淚花,似要哭出來一般,卻又立刻用還帶著淺渦的手背擦了擦眼睛,“那我考中的秀才,母親會不會知道?”沈紫言倒寧願他哭出來,見自己和母親,姐姐一直呵護著的幼弟,這一瞬突然也變得堅強了,唏噓不已,無比真誠的直視他,“母親當然會知道,不止是母親,還有父親,大姐和我,都會為你高興的。”
沈青鈺眼中就有了淺淺的笑意,在尚有淚痕的面上,顯得那般淒涼,沈紫言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母親臨終前的囑託,輕輕攬住沈青鈺,似是對自己,又似是對沈青鈺說:“姐姐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沈青鈺乖巧的依偎在她懷中,也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也不會讓人欺負姐姐的。”沈紫言心中一暖,笑道:“那可說好了,你要好好唸書。”沈青鈺連連點頭,“我會的。”
一旁的沈紫諾見著,眼眶微紅,趁人不備,拭了拭眼睛。
沈紫言看著時候不早,也到了用晚飯的時候,因天漸漸熱了,便命人將滿滿一桌素菜擺在水榭裡,看著透亮的水光,吹著絲絲涼風,十分的愜意,沈青鈺偏是個不安分的,掐了點心去餵魚,沈紫言看著活潑如往日的幼弟,眼裡暖成一片,嘴角漸漸有了笑意。一旁站著的墨書低聲道:“方才似乎是大太太身邊的那位小姐,從假山叢後面的小道過去了。”
小道的盡頭,便是角門,出了角門,就是外院了。沈紫言想到沈大太太那光景,也有幾分明白,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可不見得就是哪家的小姐。”沈二老爺這些日子可都是歇在外院
墨書就想到適才看見的那個嫋娜的身影,衣著十分光鮮,頭上的金釵在夕陽的餘暉下熠熠生輝,再看看沈紫言眼裡深深的嘲諷,心內瞭然,“要不,奴婢派人去看看?”沈紫言冷笑道:“何必看?神神鬼鬼的,打量人不知道呢。”因見大姐和幼弟都在身側,不好多說,忙住了口,埋頭吃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
回去的路上,就有外院的小子託了婆子進來回話:“說是大太太的表侄女要去外院,小子們不敢放人,還請問問小姐的意思。”原來是表侄女!沈大太太的孃家早已沒落,這表侄女也不知是何方神聖,只是全無大家小姐的模樣,似沒見過男人似的,在場的眾人面上都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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