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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才放下了。
又走了一程,那趕車的算是完全放心了!因為這一段路,算是最偏僻的了。如果她真是一個女賊,那麼這是最好下手的地方;可是人家還是規規矩矩地坐車,可見自己是多疑了。
膽子一大,話就來了,他回過頭嘻嘻笑道:“大姑娘,你一個人這麼早到營兒堡去幹什麼呀?”
晏小真撩了一下眼皮:“有事!”
她想睡一會兒,就閉上了眼。趕車的碰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心想:“這姑娘真冷,誰要是娶了她可受罪!”
他大聲咳了幾聲,又說:“不是我跟姑娘你多要錢,這段路太遠了,向你要二兩銀子不算多吧?”
晏小真雖知他漫天要價,可卻也懶得與他嚕嗦,就哼了一聲:“好吧!只是你得快走!”
趕車的想不到對方會這麼大方,歡喜異常,往下拉了一下帽子,口中招呼著牲口:
“籲——駕!”
這輛破車跑得更快了,車輪子壓在黃土道上,輪軸發出吱吱啞啞的聲響,趕車的揮了個響鞭,車子順著泥路轉了個彎,直往南馳去。
晏小真反倒睡不著了,因為車子顛動得太厲害,那趕車的一高興,嘴裡也就胡唱開了,他唱道:“小寡婦你別想不開,俏郎君今夜二更不來三更來,三更不到四更準能來……曖喲!我說小寡婦你可別想不開……”
晏小真真想一腳把他給踢下去,可是又一想犯不上與他嘔這個氣,只好捺住怒火,閉著眼任由他胡謅亂唱。這輛破篷車嘩嘩啦啦的,不一會兒,已跑下了二三十里。
此時,天亮了,雲也開了,兩旁的旱田裡種著高粱,長得不高,但看起來青蔥蔥的,十分爽目。幾家人家散落在高粱地那頭,雄雞站在籬笆上扇著翅膀,咯咯地叫。
晏小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看旱田莊稼、開曠的天和大地,她的憂鬱似乎丟了不少,於是仰著臉問:“到什麼地方了?”
趕車的正在唱著小調,聞言左右看了看,順口道:“這是二婆莊,還早哪!”
晏小真皺了一下眉:“二婆莊,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地名呀?”
趕車的話又來了,一咧嘴一縮脖子,嘻嘻笑道:“要說這二婆莊,不常走這條路的,還真不知道。聽說這地方,過去最有錢的是一個姓高的本地人,他娶了兩房夫人,後來這高老頭死了,兩個老婆爭地爭財產,把地劃分成了兩份,當中劃一條溝為界,誰也不許過誰的界,所以人們就管這地方叫二婆莊!”
晏小真哪有心聽他說這些,很後悔有此一問。趕車的口沫橫飛地說到這裡,偏著頭找了半天,用手指了一下旁邊的一條黃泥阡陌,道:“哦,這就是界線!這年頭女人真是厲害,簡直不能沾!”
晏小真心中不樂,氣得再也不理他了。這馬車又整整跑了一個時辰,差不多到了晌午,才到了營兒堡。這是肅州城外的一個小鎮,人不多,但路面很寬,馬車停了,車伕跳下來,對著晏小真咧嘴直笑:“小姑娘,你幸虧碰見了我,別人還真沒有這麼早趕路的呢!”
晏小真下了車,這一路顛得她背都酸了,她取出二兩銀子給他,趕車的喜得直彎腰,扯著嗓門在後面嚷道:“大姑娘走好了,我這車子晚上回去,你要是想回去,晚上我在這裡等你!”
晏小真在空中搖了搖手,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她拐了一個彎,見正面有兩個頭上纏布的回回騎著馬走過來,嚇得她忙躲到一盤大石磨子後面,心中想:“這別是爹爹馬場派人來找我的吧?”
一直等兩個人走過去了,她才現出身來繼續走,心中忽然想,我真是嚇慌了,就算爹爹傳下訊息,最少也得晚上才能傳到這裡,不會這麼快的!
她腦子裡又想,如果現在有一匹馬該多好。於是往前又走了一條街,想找一家賣牲口的,好買一匹馬。可是這地方總共兩條街,街面冷清得很,兩條街總共有十來家鋪子,根本沒有賣馬的。
她走了一程,肚子也餓了,見路邊搭著一個棚子,一個纏回在賣牛肉,還有新烤的槓子頭燒餅。她本來是不大愛吃牛肉的,尤其是槓子頭,硌得牙痛;可是此刻肚子實在餓了,再也顧不得這些了。
她走進去,賣牛肉的眼都直了,還有三四個吃飯的回子,也都放下筷子看著她,為她那美麗的姿容吸引住了。
晏小真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用本地話要了一碗肉湯、兩個槓子頭,把餅撕碎了泡在肉湯裡,慢慢地吃著。這時棚外傳來馬叫之聲,小真抬頭一看,見方才那兩個騎馬的回回又回來了,把馬拴在門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