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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淡然一笑:“你們隨便走走,譚兄,我們晚上再談。”
說著徑自去了。二人感到有些無所事事的味道,譚嘯對廚房裡的活是外行,依梨華也不擅漢人飯菜做法,二人只有袖手旁觀了。
晚飯極為豐富,雞鴨魚肉全有。席間,袁菊辰滿斟了一杯酒,對譚嘯道:“古人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絕句,譚兄,今夕不醉,更待何時?”
他說著仰首把杯中酒乾了。譚嘯心中頗多惆悵,也頗有飲意,於是二人你來我往,不待席終,都已喝了個昏昏沉沉。
依梨華和春容為二人著急,死拉活勸,才算是把二人都扶回房中去了。
袁菊辰酩酊之中,仍唱著歌:“壯士志在四方,壯士不怕孤單,月明星稀之夜,匹馬敢闖天山……”
他痛聲地唱著,忽然又趴在榻上大哭起來;而在隔室的譚嘯,卻倒在床上睡著了。
依梨華用冷手巾,為他小心地敷著,想著自己的傷心事,也不禁淌著淚。她為譚嘯蓋好了被子,才回到自己房中去睡了。
酩酊大醉的譚嘯,睡到半夜,酒醒了,覺得喉嚨乾渴得難受,翻身坐起來,想找杯子倒茶喝。
忽然,窗前人影一閃,一個全身白衣的人,站在了他床前。譚嘯看出他是袁菊辰,只見他對著自己齜牙一笑:“譚兄,請隨我來。”
他說著,身形猛然縱起,直向窗外撲去,譚嘯驚疑中跟著縱身而出。
只見袁菊辰雪白的身影,在竹梢上起落之間,已翻出十丈以外。譚嘯不由抖擻起精神,緊緊隨著,他抄過了這叢竹梢,卻見袁菊辰正站在池邊,回身笑道:“譚兄酒醒了麼?”
譚嘯縱落在他身前,微微一笑:“太失禮了……喝得太多了,辰兄召見,有何見教?”
袁菊辰以袖拂了一下池邊石凳,坐下道:“來!坐下來再說!”
譚嘯坐下,含笑道:“莫非有什麼機密之事麼?”
袁菊辰笑著點了點頭:“也可說是一件機密,譚兄,請你先拿著這個!”
他說著自頸上,把那口形式古雅的短劍取下遞過。譚嘯驚異地接過道:“這……是怎麼回事?”
袁菊辰忽然笑了笑,站起身來,對著譚嘯深深打了一躬道:“恭喜譚兄,從譚兄接此劍起,這口劍的主人,已是譚兄你了!”
譚嘯不由大吃一驚,慌忙把劍遞過道:“哎呀……這可不行,菊辰兄,你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
不想,袁菊辰後退了一步,悽然道:“莫非我袁菊辰竟到了如此地步?送一點東西,譚兄都不能收受了麼?”
說著聳肩哈哈一笑。譚嘯跺了一下腳,嘆道:“菊辰兄,你怎麼這麼說呢?這不是我可以收的東西,你快收回去!”
袁菊辰長嘆了一聲,輕輕在譚嘯肩上拍了一下:“譚兄!你先不要急著還我,等我一說,你就知道了。你莫非不知我……”
譚嘯怔了一下:“你怎麼了?”
袁菊辰哂然一笑,低下了頭,又抬頭看著他,微微一嘆道:“我已立志出家為僧,要劍又有何用?出家人是不能動殺唸的!”
譚嘯吃了一驚,苦笑道:“辰兄,你要多考慮,時間也許可以為你解決痛苦的,並不一定要如此!”
袁菊辰露出白牙一笑:“今夜我不是來接受你的勸導的,我意已決,你不必再說什麼了!”
譚嘯臉色微紅道:“可是,這口劍……”
袁菊辰點了點頭:“你不必推辭了,此劍對你以後大有用處。你正可仗此復仇,我們相識一場,這口劍代表你我定交的信物,不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嗎?”
譚嘯皺眉道:“可是我卻沒有什麼給你,而且這口劍太名貴了。”
袁菊辰搖了搖頭:“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就是有東西送我,我也不能接受。譚兄,你快收下吧!”
譚嘯仍感到不大好意思,只是看著掌中這口劍皺眉。袁菊辰嘻嘻一笑:“留下吧,你是用得著它的!”
譚嘯尷尬地一笑:“莫非你召我來此,就是為這個麼?”
袁菊辰略略頷首,又坐了下來:“我由你寫的輓聯及字句上看,你的學問高我十倍,使我臨時想到了一樁奇事,不過……”
他笑了笑,抬頭看著譚嘯道:“也許你可以把你仇人的名字及結仇的經過告訴我吧!”
譚嘯怔了一下,淡然一笑:“你這出家人,何必管這些事呢?”
袁菊辰端了一下肩膀,哂然道:“我並不干預你們的事,只是,也許對你能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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