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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
似此約有盞茶時刻,笛聲才慢慢停了下來,那巨熊也如同皇恩大赦似地停了下來,累得呼呼直喘。譚嘯看著雖是奇怪萬分,卻並沒有想到其它方面,眼看那熊四腳朝天地躺著,張著大嘴,流著口水,其狀醜惡已極!譚嘯暗笑,這種東西,竟也懂得跳舞,這真是應上了那句罵人的話:“醜人多作怪了!”
想著正自好笑,忽聞笛聲又起,只是幾聲短音節,地上的巨熊,連聲發出巨吼,似乎對笛聲抗議。無奈那短音節仍自連聲地催促著,迫得那熊不得不二次站起身來。
緊接著,笛音如前又娓娓吹奏了起來,聲調和方才一般無二,那黑熊喉中發著極為委屈的短鳴之聲,卻不得不仍然人立而起,和先前一樣的足下踩踏起來。譚嘯不由十分奇怪,當時由鐵柵門內向外望去,遠遠見老人所居茅屋後窗敞開著,隱約可見老人面窗而立,正自橫笛吹奏著,那娓娓動聽的笛音,正由那邊散傳過來。這時,那隻大熊正是舞得起勁的時候,一雙大粗腿時前進後地踩踏著,譚嘯不禁看得呆了,心想天下竟會有這種怪事,熊還會跳舞?
想念之中,目光不禁注意著它一雙大足,想看看它到底跳的是一種什麼舞步,誰知這一凝神細看,竟覺出有些苗頭。
原來那巨熊雖是轉跳頻疾,可是卻是反覆地踩踏著一種固定的步子,日光料照進來,映著它巨大的身影,時進時退,穩重處,步如泰山;疾快處,捷如狡兔。譚嘯不由心中一動,忙自站了起來。可是這時,笛聲竟自歇了下去!那巨熊跟著推金山倒玉柱似地倒了下來,累得喘成了一團!
譚嘯有些失望,卻聽見耳邊響起了雪山老人蚊蟲一般的一聲嘆息:
“蠢才!放著絕世的身手,竟不知學習,白花費了我老人家一番心血,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譚嘯忙循聲望去,隱約似見雪山老人正在返身關窗,方才之語分明是以“傳音入密”
的功夫所言,譚嘯不禁怔了一下,猛地跺了一腳道:“我真是糊塗到家了!唉!唉!”
這才曉得,原來那巨熊所踏步子,竟是一種奇異的怪招,只可恨自己,只當它是在跳舞,而平白放過兩次大好機會。
這麼想著,不由大為悔恨起來,再看那熊兩度起舞之後,竟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四腳朝天地睡著,嘴裡狂噴著唾沫星子,自然不會再有起舞的能力了。譚嘯努力追憶著它方才的動作,一個人比劃了一陣子,終因記憶不清,弄不出一個名堂,乏味得很,仍自靠壁坐了下來。
光線慢慢暗了下來,譚嘯肚子餓了,可是想到小跛子戚道易告訴自己的話,知道今天是不會有吃食送來了。等到日暮的時候,小跛子一拐一跛地又來了。他仍然揹著一個麻袋,直接走到了熊欄前,在譚嘯鐵柵前探了一下頭,小聲道:“譚相公,我專門為你跑了一趟,你放心吧!”
譚嘯忙爬起來,一面道謝,一面笑道:“為什麼不給我送吃的呢?”
小跛子四下看了一陣,搖頭道:“這是雪公公特別關照我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給你偷了兩個饃饃來,你將就著吃吧!”
說著遞過一個紙包來,譚嘯正要伸手去接,忽然心中一動,又把手縮了回來,問他道:“是老先生這麼關照你的?”
小跛子戚道易翻著眼皮,使著眼色道:“是呀!相公你快拿過去呀!等會兒給他看見了,我可又要捱罵……快呀!”
譚嘯怔了一會,搖了搖頭,小跛子又回頭看了一眼,趕快把那紙包收了回來,皺眉道:“怎麼?你是想絕食還是什麼?”
譚嘯笑了笑,沒有回他的話,心中卻在思忖著,老人既如此做,當是含有深意。我已經錯過了一次機會,可不能再錯過這第二次機會了。
小跛子戚道易在隔欄喂著熊,忽然皺著眉很奇怪地問譚嘯道:“咦!這黑子今天又跳舞了是怎麼著?”
譚嘯點了點頭,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小跛子端了一下肩膀,翻了一下眼珠,咧嘴笑道:“你看它那份德性,連飯都不想吃了;每次它跳過舞以後都是這份德性!”
譚嘯不由奇怪道:“它跳的是什麼舞?真怪!”
戚道易嘻嘻一笑,說道:“雪公公也真會作怪,閒著沒有事,就愛逗它玩,它一個熊能會跳什麼舞呢?可是雪公公前些年,卻是每天用笛子逗它,天下事也真怪!”
說到此,他放低了嗓子,又前進了一步:
“雪公公還向它學跳舞呢!有幾次我看見了,雪公公關照我,不許對外人說,你說這不是怪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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