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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怖,所幸的是風並不太大。
二人只覺得周身骨頭髮酸,聽著外面的風雨之聲,不知不覺地在狼皮褥子上睡著了。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依梨華忽然由夢中驚醒過來,只覺得外面雷聲已止,只是大雨未歇,篷內的一盞馬燈搖來晃去,帳篷也似乎左搖右晃。她有點奇怪,起來輕輕把帳篷拉開了一條縫,想向外看看,誰知不拉還好,這一拉,只聽得“嘩嘩”一陣水聲,水箭似的穿進了兩股水柱,外面的水已經淹到了帳篷一半的地方了,嚇得她尖叫一聲道:
“啊呀!不好了……大水,大水……”
譚嘯嚇得翻身站起,這時水已漫進了不少,那兩匹馬也嘶嘶地長嘯起來。
依梨華拼命地用手推著門,大水衝得她直向後退,譚嘯忙上前幫著她,用力把門關上,用皮繩拴得牢牢的,可是帳篷裡水已盈尺,褥子全部浸溼了,整個帳篷在大水中左搖右晃,情勢可真是危險得很了。
譚嘯這時才想起來,自己住處原是一個窪處,又靠著水池子,難怪會淹水了。
他縱身上了篷頂,一隻手把身子懸著,然後撥開一個小孔,向外看著,只是篷外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大雨仍在瓢潑似的下著。不過他知道,水並沒有淹到篷頂,此刻出去並非不可,只是往哪裡跑呢?外面比裡面更糟,可怎麼跑呢?
他輕輕飄下了身子,水已經快淹到了他的膝蓋了。依著譚嘯就要騎馬和依梨華闖出去,往沙漠裡跑;可是依梨華卻說那樣太危險。因為一來不知水勢如何,再者怕有流沙,他們爭執了一會兒,只有一個辦法:坐以待斃。
水漸漸已到了腰。二人乾脆把門開了,外面水湧進來,有半人多深,二人爬到了馬背上坐著。喝!外面真成了河了,滾滾的黃浪已經成了一片湖澤,不過只是限於這附近十數丈以內。二人處身之地,在整個沙漠裡來說,是一處窪地,可是在這片窪地裡來說,還算是一處較高的地方。先前洗澡的那個池子,怕該有丈許深了,大水就是從那池子漫過來的。四邊漠地裡,水繼續往下面灌,二人坐在馬上,水快淹到馬脖子了,情勢可真是夠險的!
兩匹馬長嘯著,踏水出了帳篷,向前走了幾步,差一點兒失蹄落下池子,嚇得兩匹馬連聲叫著往後面退。
譚嘯緊緊皺著劍眉,一句話也不說。依梨華也只好望水興嘆,想不到幾日來,竟在沙漠裡遇到了兩次大雨。眼下雨雖小了,可是大水卻有增無減,這時候水都快淹到馬嘴了,兩匹馬只管嘶嘶地仰首長嘯著。二人略一商量,決定以“登萍渡水”的輕功,試一試看能否逃出這片汪洋。
可那卻太危險了,二人身上溼衣溼鞋,運用起輕功來,先是受礙;可是除此已別無良法,至於兩匹馬,只好等二人上岸之後,再設法營救了。
四下是黑糊糊一片,燈光早熄滅了,大水奔流得比箭還疾、還快,其上浮物已是不易,若想落足其上借力,那可是更難!
二人站在馬背上,把溼衣服擰了擰,正在皺眉發急的當兒,忽聽見一人大喊道:
“不要胡來,想活命的不要動!”
順著這聲音,只見前面水面上,左衝右撞地馳來一隻大皮筏,皮筏上直立著一個周身披著黑色雨衣的人,只露出兩隻眼睛。二人不由又驚又喜,譚嘯問道:“朋友你貴姓?”
那人大聲道:“少廢話,快上來!”
二人雖覺此人出言莽撞,可是到了此時,卻也顧不得再與其計較,當時雙雙振臂,落於皮筏之上。依梨華急道:
“還有馬!救救我們的馬吧!”
黑衣人一面用竹篙轉過皮筏,一面哼道:
“人比馬要緊!先救人!”
說著輕巧地運用著手中長篙,不一刻已撐出八九丈以外。這時二人才看清眼前形勢,原來大雨在附近造成了一片大湖澤,另外開了一道小溪,小溪中浪花飛濺,黃沙滾滾,看起來,可真有點嚇人。
黑衣人一言不發,把筏子撐到了靠岸之處,揮了一下手:“你們先上去,我去救馬!”
二人各自騰身上岸,那皮筏在水面上打了一個轉兒,又逆流而上。黑衣人熟練地操篙,令二人十分欽佩。依梨華小聲問:“哥!你認識這人麼?”
譚嘯搖了搖頭,他們足下所踩的沙子,早為雨水浸得松透了,雙腳踩上去,直往下陷,他們怕這附近有陷坑,只得小心地提著氣,彼此對望著各人那種樣子,真是狼狽得很。譚嘯苦笑了笑:“想不到那狼麵人真說對了,要是早聽他勸就好了!”
依梨華也嘆了一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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