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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畫得一手好丹青,可是見了譚相公這兩手之後,卻是打心眼裡折服。
她和女兒晏小真,在譚相公登梯作畫之時,常常靜坐在一邊作壁上觀。譚相公畫美人頭髮的時候,用細筆勾,勾得真巧,晏夫人為此指著告訴女兒:
“瞧!譚相公這一手,為娘自嘆不如,你應該好好學一學!”
他畫西施穿的鞋,鞋面瘦窄,還加著雙朵絨球。晏小姐給母親撒嬌道:“媽!我也要這種鞋,你給我做……”
天真之態,溢於言表。可是晏夫人卻不去說她,因為她母女自心眼裡,已把這位譚相公當成自己人了。
這一幅壁畫雖是日夜加工,可也畫了整整二十天。等到畫完成了,晏老爺子特地備上了一桌上好的酒席,為他賀功。
酒筵間,晏氏母女各著盛裝出席,老善人席間起立,舉杯含笑道:“相公文采妙筆,老夫嘆為觀上,曾蒙勞苦經月,這一幅“吳王后宮”,足使蓬篳生輝,只伯這甘肅一帶,再也找不出第二枝如相公這般妙筆了……來,老夫敬你一杯!”
他說著一仰脖子,把杯中酒乾了;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這位譚相公,卻是滴酒不沾。他含笑道:“多謝東翁讚賞,晚生只是自幼喜畫,並無真實功夫……晚生不擅飲酒,請東翁自用!”
老善人怔了一下,皺眉道:“相公少飲一點兒也不行麼?”
譚嘯尷尬道:“晚生少飲即醉……實在是……”
他這種樣子,立刻獲得晏氏母女的同情。尤其是晏小姐,連忙為他辯解道:“爸!
人家是讀書人,你老人家少叫人家喝酒……”
說著,明眸有意無意地向著譚嘯一瞟,可是譚相公卻連正眼也不敢看她。
老善人皺眉笑道:“你不要為他擋駕,今天是為他賀功,他不喝酒怎麼行呢!你說讀書人不喝酒,古來多少騷人墨客,飲酒賦詩,他們喝酒的名堂,可是更多呢!你莫非沒聽過李白斗酒詩百篇的故事麼?”
說著他又舉了一下杯子,呵呵笑道:“譚相公,你說對不對?來!少喝一點!”
譚嘯微微一笑:“東翁所說不假,的確文士愛酒自古皆然,只是晚生卻是別有原因……請東翁原諒!”
老善人與夫人以及晏小真不由全是一驚。老善人臉色微微一紅,哦了一聲,含笑問:
“原來如此,這又是為什麼呢?”
譚嘯苦笑道:“晚生在先祖父去世那年,就發下誓言,如不能手刃仇人,至死不飲滴酒……故而多年以來,從不曾飲過……”
老善人不由面色一變,啊了一聲。
他不自然地笑了笑:
“相公,人死不能復生。相公能有今日之成,也算對令祖有所交待了。依老夫看來,這種仇恨之心,也不必深深放在心中,那是有礙健康的。”
譚嘯淡然笑道:“東翁所說固是有理,只是人孰無親,滅祖之恨,不共戴天!晚生只怕有心淡忘,也心不由己……”
老善人又怔了怔,才點了點頭:
“相公有這番孝心,真是難得。”
譚嘯淡然一笑:
“再者,晚生平素也不擅飲酒,有此雙重原因,故不敢從命,非晚生自命清高也,東翁萬乞海涵!”
這一霎時,晏星寒似乎減了先前的興頭,他勉強點頭微笑道:“當然,當然,這是不便相強的。”
他又和藹地舉筷道:“那麼我們吃飯吧!”
譚嘯欣然首肯:
“謝謝東翁盛情,今天的菜太好了!”
晏星寒笑道:“實在不成敬意,相公請儘量多吃點,不要客氣!”
譚嘯倒也真不客氣,很歡喜地隨著他們進餐,方才的一點隔膜,很快地就消失了。
菜過五味,俏紅線楚楓娘頻頻含笑道:“譚相公,老身有一事請求,不知相公可肯遷就?”
譚嘯欠身道:“夫人請說!”
楚楓娘笑著看了女兒一眼,又回目譚嘯道:“我夫婦因欽慕相公文采、書法及丹青,很想令小女追隨相公學學畫兒書法的,不知相公可肯賜教麼?”
晏老善人也拈鬚微笑點首。譚嘯是豪爽個性,可是對晏夫人這一句話,卻一時難以置答,他微微怔了一下。
晏小真臉色微紅地笑瞧著他道:“譚相公肯不肯教我呢?”
譚嘯忙欠身道:“姑娘休要如此,小可怎敢如此冒失託大?況且姑娘聰明才智俱高上小可數倍,小可實在不敢……”
才說到此,老善人已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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