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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就這麼辦!貧道倒要看看,天下還有什麼人,敢與我們四人為敵?哈!好!好!太妙了。”
晏星寒在三人讚頌聲中,緊緊皺著眉,他嘆息了一聲道:“道兄也不要太放心了,須知道武林之中,怪人甚多,不過據小弟方才細細推想,倒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人能與我等一較長短……所以才敢如此託大,三位如無異議,我們就走吧!”
裘海粟呵呵笑道:“晏兄多慮了……固然江湖之中能人尚多,可是膽敢與我四人為敵的,恐怕還不多吧!”
此時,劍芒大師已把衣服為那孩子穿上,又把他抱到供案之上。這孩子想是困了,雙目一閉,竟在供桌上睡著了。
劍芒大師輕輕嘆了一聲,回過頭來,卻見銅冠叟依然滿身鮮血地背牆立著,雙目怒睜不閉,她不由心中微動。對著銅冠叟屍身合掌嘆道:“施主可安心閉目了,我等去也。”
她的話剛落,馬上發生了奇蹟,只見銅冠叟全身一陣抖動,二目倏地一合,跟著咕咚一聲,全身倒了下來。
四人目睹如此怪事,都不由詫異嘆息不已。晏星寒遂以一方綢巾,蓋在他臉上,單手把屍身夾起,頻頻苦笑道:“我們把他埋了吧!”
目視著這位武林耆宿的屍身,四人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當下,劍芒大師在前,晏星寒居中,裘、朱二人殿後,朝祠堂外走去。
他們走出了祠堂,天上仍還在下著濛濛的細雨,地上滿是泥濘,所幸四人各有一身出類拔萃的武功,他們在泥地上沾足行走,卻可以不留下一點足跡。這是“踏雪無痕”
的絕技。
一個響雷結束了這連夜的苦雨;也暫時結束了這幕悲劇。不過,它還有後邊的餘音呢!
祠堂的最裡面,也就在供案的後面,有一間小小的房子,原是擱置香火的地方。這時候,那房子裡卻有了響動,一個滿面塵土、身材枯瘦的老酸丁,打著呵欠走了出來。
他口裡嘟嘟囔囔咭咭著:
“他孃的腳!幾個兔崽子吵了整整一夜……”
他蹣跚著邊走邊扭著腰,走到了供桌旁邊,注視著那個熟睡的孩子,看著他圓圓的小臉,掀開厚唇,嘻嘻一笑:
“孩子!你爺爺是該死的……他殺的人太多了,他就是不死在這四個老傢伙的手裡,也會死在別人手裡,所以我沒救他。倒是你……”
這老酸丁一個人喃喃自語道,又用手搔了一下蓬亂的頭髮:
“只是你!小子!你不能死,你要活著,要好好地活下去!”
他把孩子抱在了懷裡,像瘋子一般的在房子裡轉著、扭著、哼著、走著!
他又把孩子衣服脫下來,翻過來看了看,笑得前俯後仰,過了一會兒,才又給他穿上。孩子給他弄醒了,哭著鬧著。他瞪著眼道:“娘拉個蛋!剛才你倒是乖得很,在我酸丁跟前,你就哭……怎麼?嫌我窮!小沒良心的!”
他雖然口裡這麼罵著,卻不厭其煩地哄著他,慢慢地這孩子又睡著了。他用一條破布,把孩子背在背上,拖著一雙破鞋,離開了“岳家祠堂”。
無數的蝙蝠由窗子裡飛進了祠堂,野狗也夾著尾巴進來了。
這地方仍然和過去一樣,好似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一
“唉!這小子八成是凍死了……”
一個穿著大皮襖,抽著旱菸的老人,在人群裡發出了一聲嘆息。他用手中的旱菸袋杆子戳了戳僵臥在地上的窮書生的腿。那個倒臥在地上的少年,動了動身子。於是,大夥都亂哄哄地叫開了。
有的說:“還行!還能動彈呢!”
有的卻連連搖頭道:“可憐!可憐!咱們莊上沒有這麼個人呀?”
那個穿皮襖的老頭咳了幾聲,吐出一口粘痰,皺著眉道:“我說小夥子!你是怎麼啦?這麼冷的天,你幹嗎躺在大雪地裡!不是凍壞了吧?”
那書生翻了一下眼皮,看了這幾個人一眼,又把眼睛閉上了。也不知他是真凍壞了,還是不願意答理他們,反正他一句話也沒說。
他穿著一件半舊的藍衫,頭上戴著方巾。讀書人似乎與文弱永遠連在一起似的,因此他臥在雪地裡,就更能引起別人的同情。有人嘆道:“可憐!看樣子他還是個秀才呢!”
老頭兒吸了一口旱菸,眯縫著小眼,看了看那書生,齜牙笑道:“不要緊,這兒是晏老善人的門口,他老人家最能行好,我也能跟他說上話,好歹求求老善人,暫時把他收留下來。等天暖和了,再叫他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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