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在書生鼻子上拭了試,秀眉微蹙。雪雁焦急地問:
“小姐!還有救沒有?”
晏小姐嘆了一口氣,杏目瞟著這書生,心中似有一種說不出的憐惜。其實她總共也不過看過這書生兩次,是騎馬出去打獵和回來時掃了兩眼;而且父親都在身邊。先時她只是覺得這書生文弱可憐,此刻這一近視,她才發現到,這書生竟是如此英俊的一個少年。
書生的兩道劍眉,黑秀分明,挺直的鼻樑,如繩懸玉膽,那英俊緊閉的雙唇,即使不說笑,也散發著一種男性獨有的俊豪氣質。
晏小姐微微怔了一下,心中暗忖道:“可憐的讀書人,看他樣子,並不似一寒門中人,怎會落得凍倒街頭呢?”
想著匆匆向雪雁道:“快把水囊給我!”
雪雁由包袱內拿出了一個熱水囊,晏小姐把水囊開啟,小心地往書生嘴裡灌了幾口水。又等了一會兒,那書生仍不見有任何動作。
晏小姐嘆息了一聲道:“雪雁!你把他身子扶一扶,我為他活活血,也許他在雪地裡躺得太久了。”
雪雁答應著,兩隻手把書生上身抬起了一些,嚇得伸了一下舌頭說:
“乖乖,好冷!他只穿著一件單衣裳呢!小姐,你摸摸他身上看!”
晏小姐剛伸出手,卻又慢慢收了回來,訕訕地道:“我不摸。”
雪雁撲哧一笑:
“你不是還要給他活血麼?那可要摸得更厲害呢!”
晏小真一挑秀眉,嗔道:“你……”
隨著她又低低嘆息了一聲:
“雪雁!我們這是救人。俗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可不要胡說!”
雪雁笑著點頭道:“是!是!誰說不是呢!小姐,什麼是浮屠?”
晏小真白了她一眼:
“浮屠就是寶塔。好了,你別打岔了,我們還得快些回去,等會媽找不著人,又要叫了。”
地上的白雪映照著書生的臉,他仍是緊閉著雙眼,死死咬著牙關。
晏小真嘆了一聲:
“我愈看他愈覺得可憐,一個讀書的相公怎會這麼慘呢?”
雪雁也嘆了一聲:
“唉!比這慘的事還多著呢!”
晏小真白了她一眼,不避嫌疑地用雙手在這書生的前胸推按了一番。當她的手一觸及這書生胸脯時,才知對方果然僅僅只穿著一襲單衣,他身上的肉已和地上的雪差不多涼了。
晏小真自幼隨父親天馬行空晏星寒學了一身驚人的功夫,尤其是晏老爺子獨擅的內家吐納功夫和一身飛騰的輕身功夫,晏小真已得真傳。天馬行空晏星寒擅能神醫藥理之術,武林中人知悉者甚少。可是這個女兒,在這一方面,卻已得了父親傳授。只是晏老平素約束甚嚴,對於這唯一的掌上明珠,更是不令她輕易出門,所以她雖有一身超人的武功和絕妙的醫術,卻從未有展示的機會。
晏小真每想起來,就似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常年的無聊之下,除了每天偷偷地隨父親練功夫以外,就把那經史子集背誦一遍。閒暇的時候,就傳授自己的貼身丫頭雪雁幾手功夫。她傳授雪雁功夫,本來為的是解悶,卻想不到這丫鬟資質很高,居然一學就會。這才引起了晏小姐的興趣,以後遂也認真地教下去。五年下來,雪雁受益非淺。
晏小真對父親知道得很少,晏老從來也不給她談過去的事。在她小時候,總是難得見上父親一面;可是到了十歲以後,父親卻從來沒有一天離開過她。
近幾年家由涼州搬到肅州,父親更是絕少出門,除了有時候這位老人家在傳授女兒武功時,回想到當年風塵生涯有些感慨以外,其他的時間,他幾乎忘了自己是一個身懷絕技的武林名宿了。
晏小真的母親“俏紅線”楚楓娘,三十年前也是名聞天山以南的女俠客,自從她和晏星寒結婚以後,夫妻感情一直極為融洽。
一個風塵裡拿刀動劍的女性,一旦回到閨房,作了管家婆以後,俏紅線楚楓孃的功夫可就擱下了。可是她並不以為憾,一來她有個好女兒,可繼承她及丈夫的衣缽;再者她以為女人總應該像個女人。況且如今丈夫有大片家業,不愁吃穿,更無人敢上門惹事,還要功夫何用?
儘管如此,楚楓娘手底下仍還是相當厲害的。有時候她高了興,也會把女兒叫來,母女兩個比比劍。可是每一次她總輸在女兒手裡。她最拿手的暗器,叫做“紅線金丸”,這“俏紅線”三字的外號,也是因此而來。晏小真的“紅線金丸”是得自她親手傳授的;另外晏小真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