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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顏如玉的話,南宮一劍動作未有停頓,只是身上的浩然正氣越發凝重,這般模樣,彷彿他還是那位嫉魔如仇的道宗典範一般。
冷聲,“青禾雖然是元嬰修士,對於修煉也格外有獨到的見解,可也教不出你這樣的弟子。我看,你來當他的師尊都綽綽有餘。說,我宗的青禾道君,是不是已經被你所殺!”
真真是顛倒黑白的好手段,顏如玉嗤之以鼻,抬頭望了一眼,正是南宮一劍結印後形成的攻勢,一道如虹劍光凝聚在半空,摧古拉朽的朝她飛來。
看了一眼,便有了對應的法子,以手中靈劍為引,繞身週數圈,劍冢上空就有數把靈劍被引下來,繞著她疾速飛行,如同嚴實的劍陣。
劍光終耗盡,而那些靈劍,也變成了粉末。
“宗主還沒將事情的真相一一說清,就朝我出手,是什麼道理。不怕說出去遭人恥笑嗎?”顏如玉淡淡道,“往日我尊南宮宗主為道修領袖,如今卻是大失所望。莫非那位前輩真是黃泉仙子,說的辛秘也是真的?”
南宮一劍眼裡終浮動出濃郁的殺意。
當年他會殺害張碧落,站在他的立場,他覺得自個兒也是萬分無奈的,誰叫張碧落知曉了真相,還來質問他呢。
若她裝作不知,或是陪他夫妻一體,他又怎麼會殺她。
對於張碧落,他兩個孩子的生母,他多少有些感情。他素來將感情當做修道路上的浮雲,有了是點綴,沒有也無所謂。
張碧落質問他劍聖之事後,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那種為了丈夫可以犧牲自己道心的人。
所以,張碧落不死,也得死了。
“你乃魔道刺客,潛伏在我藏劍宗,一則在本宗主傳喚的時候露出馬腳,二者見本宗主傷勢不減就要發難,本宗主不得已才將你除掉。”南宮一劍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殺人滅口的藉口這麼快都找好了,顏如玉心中拜服不已,嘆道:“你兒子南宮桓可是知曉我進來,且前半部分也聽得一清二楚,你確定要這麼做?”
說到這個,南宮一劍也是難得一見的頓了頓,看向顏如玉,認真的說道:“比起你這個旁人,桓兒自然會信任我這個父親。”
顏如玉一想,的確就是如此,南宮桓年少失母,對南宮一劍很崇拜,此事不了了之的可能也是有的。
臉皮已經撕破,顏如玉也不想繼續與他委以虛蛇,挑了挑眉,道:“南宮一劍,你倒是很有把握殺了我啊。就是花魔君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你是比他有更大的底牌嗎?”
南宮一劍心裡一突,顏如玉直呼其名,已經沒有再留任何的臉面。提到花無涯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敬意,他原先還想著是花無涯派她來的……
不管是不是,此女,當真不可留。
南宮一劍面容淡淡,對她的話不置一詞,他和花無涯之間的上一場打鬥已經是幾百年前,那時並沒有分出勝負,如今孰強孰弱,也未必就能分出深淺。
而他,自然也有著自己的底牌。
“你的底牌,就是體內的精怪嗎?”顏如玉看著他,面含無盡的嘲諷。
南宮一劍藏在深色宗主袍的手不由緊了緊,因她的話而有些震驚。
他體內確實藏著一頭精怪,這些年他就是在藉助這隻精怪修煉,共同成長。如今他修為越來越高,即便花無涯似乎也在變得更加厲害,他也沒有太大的危機感,因為他有這樣的底牌。
如今,顏如玉卻是知曉,且還不當回事兒的說了出來。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後背靈力呼嘯,林間的風兒流動都快了很多,他靜靜道:“此事,你如何得知?”
顏如玉道:“是黃泉仙子告訴我的啊。”
放你孃的狗屁!
張碧落死的時候,老子和這精怪還沒相遇呢,張碧落如何能告訴你?
“人在做天在看,黃泉仙子對你定然有極大的怨氣,所以死了也在時時刻刻盯著你。待你下了陰曹地府,她會一一與你清算的。”顏如玉道。
真是個胡說八道的女子!
南宮一劍下定決心,掌心多了一把劍。
這是他養了近千年的劍,早就有了靈智,拿著也格外趁手。在他年輕的時候,就是背頂此劍,成為名揚一方的名士劍客。
只是此劍並沒有與主人一道墮落,它早有靈智,也是被最浩然的南宮一劍養成,對於如今陰險的南宮一劍,它甚至有些排斥。
但南宮一劍是主人,它也不得不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