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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的抽著煙。這還是嫣然第一次看到凌康抽菸。至於巧眉──巧眉根本不在客廳裡。
嫣然和安騁遠一走進門來,兩個男人都抬起了頭,望著他們。仰賢眼裡有關懷,有疑問。凌康卻蒼白、疲倦、而臉色古怪。
“你們總算回來了!”凌康先開口,他盯著嫣然看。“你們哪一個可以告訴我們,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嫣然驚愕得瞪大眼睛。原來他們都不知道!原來巧眉沒有說!她不信任的看著凌康,半晌,才啞聲問:“你沒有問巧眉?”
“巧眉不說呀!”凌康又猛抽了一口煙。吸得太猛,以至於嗆得大咳了一陣。“你們走了之後,我進房來,就看到巧眉在琴房裡哭,我問她什麼她都不說,一個字也不說,只是哭。我問秀荷,秀荷說她和張媽在廚房裡聊天,什麼都沒聽見,只聽到你最後大叫了一聲,她們跑出來,你已經衝到院子裡去了。我再問巧眉,巧眉就哭得更兇了,後來,她乾脆跑進自己的臥室,鎖上門,到現在都沒出來過。衛伯母他們回家,伯母在門口叫了幾百聲,巧眉也不理,伯母急了,用備用鑰匙開門進去,巧眉已經睡在床上了。我也顧不得禮貌,衝進去看她,她蜷在床上,臉朝著牆,既不肯回頭,也不肯說話。伯母問急了,她才悶著聲音說了一句:‘去問姐姐!’好,我們只得退出來,你知道巧眉那個性,如果她不肯說,她就怎麼也不會說的!現在,嫣然,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嫣然聽著,聽著。然後,她側著頭沉思,接著,她就歇斯底里的大笑了起來,不能控制的大笑了起來。巧眉巧眉,她心裡嚷著:你真聰明,你什麼都不說,把難題再拋到我身上來!巧眉巧眉,我欠了你,該了你,一輩子也還不清的債!去問姐姐!你要我說什麼?說我“看到的”,還是說我“受到的”……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安騁遠衝上前去,臉色煞白。他抓住嫣然的胳膊,搖撼著她,呼喚著她:“嫣然!不要這樣子!嫣然,嫣然!”他沉痛的一仰頭,堅決的說:“她不說,你也不必說,讓我來說!”
嫣然立刻止住笑,抬頭看他。她眼裡亮著淚珠,神經質的點著頭:“好,你來說!”她掃視室內。“你們都聽他說,只有他說得清楚!他是從頭演到底的一場戲,我的角色只在門口大叫一聲。讓他說!讓他說!”
凌康再抽口煙,面色更灰敗了,他站在那兒,深刻的注視安騁遠。
“好,安公子!請你說!”
“我看,今晚什麼都別說了!”蘭婷忽然驚悸起來,她那母性與女性的本能,和她那洞察人性的能力,使她驚覺到可能發生的事。她急促的攔了過來,急促的阻止即將爆發的另一場風暴。“今晚什麼都別說!大家都累了。嫣然,你又溼又冷,如果不趕快去洗個澡上床,你一定會生病!安騁遠,你的氣色也好不到那裡去,回家去吧,什麼事都明天再說!凌康,你也回家。我保證你,明天是另外一天,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不!”嫣然喊著,推開了母親,臉上有副堅決的、狂野的神氣。“讓他說!你們都聽他說!讓他說!”
“嫣然,”衛仰賢插了進來,和蘭婷一樣,他開始體會到事態的嚴重。“不要任性了,你需要休息,我們也都累了,不管你們是怎麼回事,我們都沒力氣管了……”
“他必須說!”嫣然打斷了父親,固執的嚷:“你們真奇怪,為什麼今天的傷口,要留到明天來處理!壯士斷腕,也是在一瞬間決定而執行!你們現在都在場,他正好說給每一個人聽!安騁遠!”她狂烈的喊:“你說話呀!說呀!”
“喀啦”一聲,裡面有間臥室的門開了,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回過頭去,巧眉穿了件睡袍,正穩定的、堅決的,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她面色凝重,神態莊嚴,眉端唇角,有種不顧一切的決心。她站在客廳中間了,抬著頭,她用沉靜的、坦率的、清晰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們都不要說!還是我來說!”
“巧眉!”蘭婷想阻止。
“媽,”巧眉堅定不移的。“你別阻止我,姐姐說得對。今天的傷口,不能留到明天來處理!該開刀就開刀,該縫線就縫線,該鋸胳膊鋸腿就鋸胳膊鋸腿!”
大家都呆住了,大家都望著她。她站在那兒,白皙的面頰,烏黑的長髮,淡紫的睡袍……美麗得像個仙子,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我要告訴你們今晚發生了些什麼。”她繼續說:“但是,說以前,我要先說一些我心裡的話,一些你們都不瞭解我的地方。”她舔了舔嘴唇,眉頭輕蹙,神態更莊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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