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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輕輕一搭,夥計動不了,他還不服氣,使盡吃奶力氣想衝,白搭,肩上跟壓了一座山,腳底下難動分毫。
想抬手撥開肩上那隻手,不得了,手也抬不起來動不了,他不由大駭,額頭上立即見了汗,可是喉嚨裡還嚷嚷得出來,他忙叫道:
“你們是哪兒來的,想幹什麼?”
是個忠心的夥計,到了這時候他還不願意叫掌櫃的。
可是這時候裡頭有人接了話:“小三兒,你嚷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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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話,垂著布簾兒一掀,從裡頭出來個人,一看就知道正是那位白掌櫃.他看見了眼前情景,不由怔住。
夥計忙道:“掌櫃的,這兩位要找您,想硬闖。”
白掌櫃定過了神,他什麼沒見過,夠鎮定:“兩位……”
中年黑衣人道:“我曾經讓你這個夥計通報,我姓楚,多年不見的朋友,不認識了。”
白掌櫃的聞言微怔,凝目,深注,剎時間,他如遭電殛,臉色大變,伸手抓住了黑衣人的胳膊,顫聲叫:
“您,您,您——”
突抬眼望夥計:“小三兒,上板兒,今兒個不做生意了。”
他沒再說任何話,拉著中年黑衣人就往後走,中年黑衣人回手拉住李豪,三個人先後沒入了那塊布簾後。
夥計肩上的手沒了,他定過了神,滿臉驚異神色,回身就去上板兒。
垂著的這塊布簾後是扇門,門裡一條窄窄走道直通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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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走道,眼前豁然開朗,是個小院子,小小四合院,前頭門面,後頭住家,兩邊還有跨院,一邊放騾馬,一邊堆雜物跟住人。
白掌櫃把中年黑衣人拉進了堂屋,回身就叫:“天!楚爺——”
中年黑衣人道:“你還是這樣,我都不認識我自己了。”
白掌櫃兩眼涕淚,混身哆嗦:“我早盼晚盼,沒想到直到今天才見著您,可是,老實說,不瞞您,沒見著您之前,我實在是沒把握還能見著您。”
他話落,矮身就往下跪。
中年黑衣人忙道:“老哥哥,你這是幹什麼?”
他一把拉起了白掌櫃。
白掌櫃熱淚直流,淚眼望李豪,道:“楚爺,這位是——”
中年黑衣人道:“他現在叫李豪,按說他應叫李詩,你說他是誰?”
白掌櫃的直了眼,哆嗦得更厲害了,淚水落在鬍子上,哆嗦得都濺了起來,他失聲叫道:“天,大少爺——”
他又要往下跪。
李豪攔得更快:“老人家,我不敢當。”
白掌櫃的沒能跪下去,他突然號啕大哭:“大少爺,見了您就像又見著了李先生——”
中年黑衣人道:“好了,老哥哥,讓人家聽見不好。”
白掌櫃的哭著道:“我上板兒,不做生意了,誰會聽見,憋了這麼多年了,您就讓我放聲哭了吧!”
真情流露,十分感人。
中年黑衣人陪著流淚,李豪雖然沒流淚,可是他緊緊抓住白掌櫃的一雙手。
白掌櫃哭得是夠傷心的,可是這時候堂屋門外有人叫他,輕輕的,怯怯的:“掌櫃的。”
聽聲音,是那個夥計。
白掌櫃收淚住聲,道:“進來吧!”
人進來了,可不正是那夥計。他端個茶盤兒,上頭有三杯茶,他有點不自在,把三杯茶放下。
白掌櫃邊擦淚道:“大少爺,楚爺,這是自己人,叫石三兒,我叫他小三兒——”
一頓,道:“小三兒,見見,這兩位就是我跟你們常說的,西郊李家的人,這位是李家的大少爺,這位李先生的至交楚雲秋楚爺。”
石三怯怯叫道:“大少爺,楚爺。”
小夥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有爬下磕頭。
中年黑衣人楚雲秋忙攔住了:“小三兒,都是自己人,不用這樣。”
白掌櫃抬手讓坐:“大少爺,楚爺,讓您兩位站了半天,快坐吧。”
都坐下了,只有石三拿著茶盤侍立一邊。
白掌櫃的道:“楚爺,這些年——”
楚雲秋道:“說來話長,待會兒我再慢慢告訴你,我跟大少爺來找你,是來問問你,我那老主人跟主母,還有家人,他們的骸骨——”
他說到這兒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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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夠了,白掌櫃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