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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而已,回去睡覺休息多喝水,不需要住院。”
“可是她燒得很嚴重!”他抗議。“你看她都昏倒了,體力多虛弱!”
“辛先生,我明白你很擔心你太太,不過只是發燒就要佔醫院一張病床,請不要浪費醫療資源好嗎?”
一席話,將辛至煥說得面紅耳赤,環顧急診室眾人異樣的眼光,他只得摸摸鼻子,認了,待她打完點滴後,帶她回家。
她一上車便繼續昏睡,是他將她抱上樓,抱上床,在床畔守護她一夜。
他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只能遵從護士的建議,加上從網路下載的資料,準備好耳溫槍、冰塊、毛巾、毛毯,先蓋毛毯幫助她散熱,每隔半個小時就量體溫,測量溫度變化,曲線一路往上,他心驚膽顫,焦躁地在屋內踱步,待天色即將破曉時,她才終於開始退燒。
他大喜,掀開毛毯,做了個冰袋,敷在她額頭上,助她降溫,然後用冰毛巾擦拭她四肢。
折騰了一夜,他見她臉色不再蒼白,漸漸地浮上血色,這才安落一顆心。
摸摸自己的頸脖因汗而黏膩,他自嘲地勾勾唇,進浴室沖涼,換了套輕便休閒服,來到她臥房門口時,聽見她正說話。
她醒了嗎?
辛至煥大喜,匆匆進房,揚聲問候。“菲菲,你醒啦?覺得怎——”未完的嗓音驀地消逸,他怔仲地停凝原地。
她沒醒,不但沒醒,還正作著惡夢,雙手緊緊揪著被子,眉宇之間盡是痛楚。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
她怎麼了?他訝然,緊盯著她。
她在向誰道歉?跟誰認錯?為何聲嗓會那麼滿蘊沉痛的憂傷?
“對不起,都是我……害死了寶寶,是我不好,我不對……”
寶寶!
辛至煥神智一凜,心韻霎時如擂鼓,撞擊著胸口。
這麼說來,難道她在夢裡,是向他道歉?
“至煥,至煥,你……別怪我,別生氣好嗎?”
她喚著他的名,是他的名!她的確是在夢裡對他說抱歉,是他現身於她的惡夢裡,是他令她如此苦痛——
辛至煥惘然,僵著身,涼著心,緩緩地走向齊菲菲,走向這個即便在睡夢裡,依然有能耐緊揪他的心的女人。
“菲菲、菲菲。”他低喚著她,卻不知說什麼好,他能說什麼?六年來,他一直在等她的解釋,等她道歉,她卻是在最昏沉難受的時候,給了他。
能責備她嗎?能逼問她嗎?
他只覺得捨不得,捨不得她於病痛之際,依然掛念著六年前與他決議分離的那一夜。
“傻女孩。”他不禁蹲下身,伸手輕撫她不平靜的睡顏。“你到底在想什麼?我真搞不懂。”
如果要道歉,為何六年前不說?為何要等到在夢裡才說?
“我這麼壞嗎?對你很兇嗎?為什麼你不親口跟我說對不起?我一定會原諒認錯的,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你肯說句抱歉,我都原諒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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