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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

“誒？還真是無聊。”鏡年聞言一副倍受打擊的模樣，她本來還想讓穆翳給張晉做檢查的時候動點手腳，讓他暫時變為妖怪形態的。

那隻白色帶有銀灰斑紋的毛絨絨的貓咪，真是可愛到爆啊。好想再抱抱呢。

見到鏡年的表情，張晉的臉黑了下來。

尼瑪，這女人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張晉當然不知道鏡年此刻正在幻想著抱著白色小貓咪在懷裡用力揉捏的情景，不然他此刻可不僅僅只是臉黑了。

絕對會更黑，黑裡還透著紅。

咳了一聲，張晉繃著臉開口道：“你說夜風是你哥哥？”

“嗯，是的。”鏡年聽到張晉提起夜風，收起玩笑的表情，淡淡的回答道。

“你以後會與他為敵？”張晉沒有理會她的表情，接著問道。

“不是我與他為敵，而是他的作為違背了我們的準則。”如果可以的話，她並不希望與夜風敵對，但是對方顯然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

“你們的準則是什麼？”張晉問道。

鏡年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注視著張晉良久，才淡淡的開口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的做法與夜風有何不同。”張晉回答道。

“與我們相識這麼久，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哪裡不同？”鏡年不答反問。

“與其說有什麼不同，我倒是發現了你們之間的相通之處。”張晉冷聲答道，“你與夜風，對半妖都很照顧。尤其是對自己的同伴，看的很重。”夜風對浩良的重視和關心，而且幾次有機會取他們的性命最後都沒有下手，還放他們輕易離開都體現出他的這一特點，對於半妖，無論立場如何，都有很強的“同族”意識。

然而對於普通人類，情況又有所不同。夜風將人類看成是低於半妖的存在，對他而言，人類與牲畜無異。

鏡年與夜風是兄妹，想法會受到他的影響也很自然。從之前這家公司的做法上來看，為了保護自身的利益，他們也同樣不在乎一般的世俗觀念，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但總體上並沒有做出實質性的損害到普通人類的事情——像是改變記憶和思維模式這種事情，雖然違背了正常的倫理道德，然而張晉的心理上確是可以接受的。但就是不知道在對待人類的態度這一點上，鏡年的本意究竟是什麼。

“你想知道的是，我是不是也與夜風一樣，將人類當成是可以犧牲的東西來看？”鏡年很快的明白過來張晉的意思。

“是的。”張晉點點頭。

“只要是我說的你就信麼？就不怕我騙你？”只撿對方想聽的話說，這一點大部分人都能做到，鏡年當然也不例外。

“我能分辨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謊言。”張晉直視著鏡年的眼睛，淡淡的開口說道。

最主要的是，他不認為鏡年會說謊。

鏡年靜靜的與張晉對視了片刻，露出淺淺的笑容。

“你對自己還真是自信。”鏡年笑著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我說夜風的做法違背了我們的準則，指的就是對待人類的態度這方面。”

“那麼你的態度是怎樣的？”張晉接著問道。

“態度麼？”鏡年重複了一遍，輕聲說道，“與其說是我對他們的態度，不如說我希望他們對我們的態度，能夠公正一點。”

張晉聽著皺起了眉頭，鏡年這話裡所包含的意思他很快便明白了過來。沉默半晌，他竟覺得無言以對。

“我成立公司的初衷便是希望能為生活在這世上的半妖以及其他有別於普通人類的人們建立一個能夠棲身立命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幫助他們融入普通人的社會。”鏡年捧起茶杯，盯著裡面的茶水有些出神，“我們這樣的人，想獨自在人群中生活，太難了。”

張晉依舊沉默著，靜靜的聽著鏡年的述說。

“在普通人眼裡，我們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怪物。”鏡年說著，苦笑一聲，“你問我對他們的態度？我只能說，我只希望能在他們的社會中獲得一個供我們生存的空間罷了。”

以鏡年的能力，竟說出這般求全的話來，張晉不知該作何感想。

但是從她的話中可以聽出來，她對於普通人，並沒有惡意，或者說，她是同時以人類和半妖的雙重身份來看待這世上的一切，並對普通人和半妖之間存在的矛盾而由衷的感到悲傷。

在她的心裡，半妖也好，普通人也罷，全都是一樣平等的存在。正是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