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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家悄然溜走避開我。奇…書…網駱家與高家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在此地寄居,委實令人生疑。令尊堂可好?令兄呢?何不也請來一見?”
內堂中,突傳來蒼老的叫喚聲:“德欽,林哥兒到了吧?請他進來。”
林華急步搶入,越過天井,狂猛的衝入內廳。其他的人,皆緊跟而入。
堂上安坐著一個年約花甲的老人,青巾,青袍,中等身材,老眼似有點昏花,臉色帶蒼氣色不俊,像是久病初愈的人,清瘦的臉客流露著無可奈何的表情,鬢角已霜,短髯灰白,有氣無力地癱坐在椅上,這是一個精神頹喪健康不佳的風燭殘年老人。
“十年不見,你又高又壯,賢侄,可喜可賀。”老人有點喘息地說,老眼一直在迴避林華的目光。
林華虎目中怒火在燃燒,頰肉在抽搐,雙手輕顫,呼吸一陣緊,一步又一步接近,腳下沉重慢慢前移,一步一頓,直迫近至對方身前尺餘。
“高文瑋,我沒死,你奇怪吧?是不是大感意外?”
“賢侄……”
“你再叫我賢侄,我要打掉你殘缺的牙齒。如不是我從你的臉容中,依稀看出你昔日的輪廓真難相信你便是十年前婢僕如雲、富甲一方的洛陽大財,我做夢也沒料到你會到邊荒來受罪,難怪十年來始終找不到你的魂。”
“林華,當年……”
“你記得當年的事?”
“當年錯並不全怪我,令尊個性倔強,他……”
“你再敢說我爹的不是,我先拔掉你的舌頭!我爹倔強麼?地方仕紳聯名上告周通判,事洩惹禍。狗官與黃推官狼狽為奸,玩法嫁罪,緝拿為首的人,林、洪、吳三家鐺鋃入獄,狗官心黑手辣酷刑迫供,三追五逼取聯名的名單。我父一力承當,堅拒吐露內情,熬刑咬供置生死於度外,保全洛城數十家仕紳,這叫倔強?你,高文瑋,貪生怕死,為了保全自己而不惜出面自首,招出了十八家聯名的人,你良心何在?”
他愈說愈恨,劈胸一把抓起高文瑋,切齒繼續怒吼:“你,居然不念親,不念故,一口咬定家父是為首的人,致令我林家一門老小六口,幾乎全部屍填溝渠。狗官明裡派人解赴布政司衙門複審,暗中派人在路上殺人滅口,距虎牢二十里假扮強盜行劫,二十名兇手都是狗官的心腹走狗,也全是洛城的兇惡歹徒痞棍。要不是家師在暗中保護,而且巧逢河南道按察使許大人途經該處,林家一門老小豈不含恨九泉?舍弟不幸重傷垂危,亂中失蹤,義僕林忠護主喪身,身中三刀血染黃沙。高文瑋,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禍害,你滿意了吧?”
“但……但這……這不是我的錯,而……而且令尊堂並……並未……”
“哼!如不是許大人一力成全,親自護送折返開封,拘拿狗官到省,平反冤獄,置狗官於法,我林家豈不含冤九泉?你,在我家起解的前一天,在狗官掩護包庇下,全家離開洛城下落不明,從此失蹤一躲便是十年。”
“你該知道,我是身不由己……”
“呸!如果不是你出面自首,招出聯名的人,不咬定家父是為首的人,狗官怎敢放膽妄為?他能不怕其他的人秘密上告?他敢下毒手斬草除根?十年,家父家母寄居開封,不敢返回洛城,怕狗官的餘黨暗算,因此翌年便在憂憤交煎中,先後仙逝含恨以終。舍弟至今仍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奶孃也不久謝世,我林家只剩下我一個林華,十年來走遍天涯海角,踏過了萬水千山,發誓要找到你這卑鄙無恥、賣友陷親,貪生怕死,狼心狗肺的人算帳。”
兩個青年人伸手急拉,德欽在左,駱元和在右,同聲叫:“有話好說,請不要……”
林華將高文瑋重重地推回椅中,雙手左右一分,將兩人拔倒在地,向德欽吼道:“高德欽,冤有頭,債有主,你那時只有十歲,與你無關。念在過去的情份,我不為難你。去,叫你姐姐出來,我要問問她,問問她還記得當年的山盟海誓否?她為何不阻止你爹做喪心病狂的事?她既然與我定了親,她該是我林家的人,為何在我林家含冤下獄之際,不勸阻你爹做那些無義的勾當?你母親早故,你姐姐挑起治家重任,她不會不知你爹所做的事,我要問她有何話說,用意何在?”
高文瑋不住喘氣,吃力地叫:“你錯了,霞丫頭與此事無關,你怪她豈不太過糊塗?”
林華冷笑一聲,陰森森地說:“哼!你說得真動聽,在事發的前一天,她就曾經派婢女小芳拜見家母,說是奉老爺之命,請家母勸解家父,不要再管周通判勾結匪盜、貪贓枉法,勒索仕紳魚肉百姓的事,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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