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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中年漢人沉叱,再次揮劍進攻。兩人皆暗懷戒心,招式不敢用老,纏上了。
“到外面來。”中年漢人叫,接了三劍火速退向帳門。
兩個牧人帶了兩匪,竄入後帳走了,溜之大吉。
引客人入帳的牧人不見了,林華的烏錐馬也失了蹤,被人牽走了。
林華心中暗懍,想到在邊外居然有如許高明的劍術高手,而且內力修為也驚人地渾厚,今天可碰上敵手了。他追出帳外,不由大吃一驚,烏錐不見了。在這一帶如果沒有坐騎,等於斷了腿。而且行囊全在馬上,白天燠熱還不打緊,晚間氣候奇寒怎受得了?這一次可上當了,落入對方預先安排好的陷阱裡啦!
南面裡外,十餘匹健馬向南狂馳,塵埃滾滾,隱約可看到烏錐的身影。
另一座皮帳中,六名大漢正在準備上馬,帶了兩名劫匪。
他一聲怒嘯,撲向另一座皮帳。
中年牧人一聲長笑,跟蹤一劍急襲。
他大旋身招出“回龍引鳳”,“錚”一聲架開來劍排空直入,奮神威展開空前猛烈的急襲。他取得了進襲的最佳部位,劍如狂龍,兇猛地緊迫進攻,衝刺再衝刺,銳不要當,一劍連一劍,一步趕一步,連攻七劍,把對方迫退了兩丈餘,凌厲無匹的攻勢,迫使對方抓不住回敬的空隙,主宰了全域性,奇疾奇快的劍尖,只在對方的胸腹之間吞吐弄影,危機間不容髮,險象環生。
但中年牧人確有值得驕傲的造詣,用一連串快速的身法閃避,後退,後退,閃避。劍雖被迫出偏門,得不到反擊的機會,但仍能在危機間不容髮中,及時錯劍自救,手腳雖亂,但並不慌張,成功地運用後退戰術應付林華空前猛烈的狂攻。
劍影飛騰,人影進退如電,不時響起錯劍的可怕震鳴,糾纏間,驀地一聲清叱傳出,人影乍分。
中年牧人飛退丈餘,腳下一亂,臉色蒼白,舉起的劍顫動發聲。左胸襟有兩個劍孔,有一星血跡沁出。右腹衣裂,未傷肌膚。
林華側飄八尺,右袖也出現一道裂痕。他舉劍的手堅定沉凝,臉上肌肉略現抽搐,用陰森森的聲音奇冷地說:“你能接下我九劍,足以自豪,可知閣下在安西盟中,地位定然不低。把在下的馬匹行囊與兩名劫匪還給我,我放你一條生路。”
押走劫匪的六大漢,六匹坐騎已走出半里外了。
中年牧人淡淡一笑,臉色逐漸恢復正常,強行鎮定地舉劍說:“能狂攻劍而沒有我還手的機會,你的劍術與勁道值得稱道,定然是中原了不起的高手,閣卞貴姓?”
“你是漢人?”他反問。
“不錯。
“那麼,咱們用漢語交談。”
“用漢語也好,免得辭不達意。”中年牧人用略帶陝西的口音說。
“在下姓林名華……”
“咦!你就是在討來河三堡力斃回回堡百餘名悍匪的林華?”
“正是區區,訊息傳得真快,貴盟的訊息倒也靈通。貴姓?”
“東起酒泉,西至和闐,一切訊息皆在本盟控制之下,崑崙天山兩處世外高人逃世隱居之所皆有本盟的弟兄散佈其間。在下小姓甘,陝西鳳翔人氏。”
“哦!鳳翔府鐵爪金雕甘聰與閣下有何淵源?鳳翔甘家失蹤十二年,至今仍是武林懸案……”
“那是家父。當年家父打抱不平痛懲貪官,殺盡惡霸黑心狼洪永定全家十八口,亡命異邦作化外之民。此後甘家的子弟足跡東不出蘭州,與中原武林老死不相往來,身心皆在異域,不受官府壓榨,不受土豪劣紳欺凌,既不完糧,亦不納稅,無拘無束快樂逍遙。”
“四周非我族類,旦夕與天災人禍抗爭,虜騎環伺,時有不則之禍,何樂之有?”
“不然,語言可通,非我族類亦可和平相處。當然,人生在世,誰能避免不測之禍?俗語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在中原,像我們這種人危險更多。這裡是大家不管地帶,弱肉強食,危險可以預知,只要能保持警覺與強大的實力,便不用擔心安全。你不要以為這帶方圓萬里的窮荒異域全是非我族類,那你就錯了。不錯,這一帶漢人不適於生存,但並不等於沒有漢人前來求生至少在下與你都是漢人。北至天山,西至和闐,甚至更遠些,同樣有我大漢子孫生活其間。修真之士西上崑崙隱修,北至天山天池找西王母的仙蹟。驍勇之士保護商販往來西域古三十六國,足跡遍大漠,北至北海,西迄極邊,無遠不屆,在祈連至崑崙一帶,中原的奇人異士潛蹤其間。以南至西番遠及天竺,中原的佛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