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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褪盡,人站著熱乎乎的,老爺子剛剛洗過澡,白汗衫又貼在背上,溼漉漉的。“個雜的,一年比一年熱!活了一輩子還沒遇到這個鬼天氣!”老人家兀自說著,沒有誰達理他。方騰造從後面提來一桶水,用手往地上澆,那地平像燒紅的烙鐵,發出“噗”的聲響還冒著煙。梅雨忙了一天該回家了,她梳好頭提著小包出來,跟老爺子打聲招呼就走。方騰造叫好的麻木已經等在大路上。剛才叫她早點走,她硬是要把那點事搶著做完,方騰造拗不過她,由她去。一個女人,還有這麼遠的路要走,方騰造不放心。
梅雨的麻木剛上了公路珍珍就回來了。她風塵撲撲一臉疲憊,似乎進行了人生的長途旅行。柳蔭端著一個大空碗座在戚香姣的大門口,嘰哩哇啦地說什麼,誰也聽不見,只有香姣離她最近,東扯西拉的差不多了正準備起身。突然就看見珍珍從麻木上下來,她翹起的屁股又落了下去,臉色也開始變得生動起來。對正在低頭扒飯的戚香姣說:“你看怎麼就這樣巧?未必真的是老天爺安排的?”戚香姣跟她座對面,她沒看到珍珍從麻木上下來。她問柳蔭什麼東西巧,說你的鬼名堂最多,聽不懂。
柳蔭朝公路上呶呶嘴,試意她自己看,還嘴巴鼻子一塊起鬨:“一個前腳剛走一個後腳攆回,硬是像算準了,邪門!”戚香姣回頭一看還真是那回事,忙起身相迎。“珍珍嫂,熱天出門蠻舒服吧?”“舒服個屁!就差點沒中署!”柳蔭站起來靠近珍珍,歪著腦袋,拿眼角鼓她:“那怪哪個?你歇一晚上回來未必不行?屋子裡有什麼事不放心?”珍珍滿臉通紅,像個高燒病人。頭是昏了點,但心裡是靜白的。她明白這些婆娘說的是些窟窿話,都不是些好東西,所以也沒有個好言相給她們。“我對所有的人都放心,惟獨你!”珍珍就是這樣說的,你說是真就真,你說假就假,隨你的便。
“喲!”柳蔭###起來:“你個婆娘不曉得好歹,真是狗咬呂洞賓!”柳蔭一付生氣的樣子,拿眼睛逼她。珍珍也不僻開,用大眼睛與她對峙。“我曉得你是個‘好人’,對別人家的事很上心,不過我們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省省心氣把你家田種好!”說完掉頭就走,拿背影對著她們。
柳蔭像個樹莊莊栽在地上,她的腦殼突然被人擊了,由其是被珍珍這樣的人擊的,這太出乎她的意料。平時她是個一口說半邊的人,不論哪家有什麼事她都表現得很“關心”,當面勸背後扇是她的慣用手法,直到看“熱鬧”為止。“沒想到珍珍平時說話嘻嘻哈哈的,關鍵的時候還搞得兩句,進步了進步了!”在一旁聊天的秋嬸說著還瞟了柳蔭一眼,“嘿嘿,怎麼樣,蘿蔔凌泡了!”戚香姣把那隻吃完的空碗敲了兩響,說回家洗碗洗澡嘍,洗了好看電視。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一章 19 不想油條吃
珍珍走到家門口看見老爺子睡在躺椅上,眼睛閉著手裡的扇子有一下無一下的,本想衝過去,但走到老爺子身邊時還是放慢了腳步。半年多沒回,就這樣走過去老爺子又有意見的。說我越活越轉去,白活了幾十年。這老頭跟一般老人不同,名堂特多,難侍候。死老頭活得挺悠閒的,除了瘦點沒有多大變化。“你家吃了夜飯嗎?”珍珍不喊爺爺不喊爹,一句問話就算打過招呼了。
老爺子半睜開眼,“吃了!”就又關了眼門。不看見還好,一看見心裡就煩。狗日的,老子今天才回來就見不到人影,大熱天的到處餐刀,沒教養!其實,珍珍跟柳蔭戚香姣她們打嘴官司時老爺子就聽見了她的聲音,也看到了她的人影。當她快走到門口時老爺子閉上眼睛裝睡著的樣子,他想試試珍珍喊不喊自己。珍珍說喊也喊了,說沒喊也沒喊,反正就那麼一句子就過去了,想多一句,沒有。媳婦就是媳婦,別人養的,就是不如自己生的親呢!老人嘆口氣。
珍珍跨進大門時那臉膨脹得像發酵的饅頭。她把揹包往沙發上一扔,“她又來的?”硬棒棒一句話砸向方騰造。方騰造正收撿碗筷,見珍珍一付怒臉不知發生什麼。只問了句“吃了沒有?”誰知珍珍答非所問。方騰造明白了,這又是哪個長舌女人多的事。人還未進門,先接收到資訊,比電子郵件還快。方騰造說沒吃就湊合著,轉身進廚房盛了一碗。
珍珍心想為啥不回答我的話?為啥還對我這麼客氣,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遲不來早不來,剛剛今天我一走她就來了,這不是事先約好才怪!珍珍越想越來氣,“吃、吃、吃,氣都吃飽了!”方騰造瞅她一眼,站在吊扇下脫身上的溼背心,然後就手擦一把臉上的汗水。“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方騰造很低調。他說,“我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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