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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又聽不清白。只看見他們仨人的嘴巴在動,又不曉得意思,但他從兒媳婦的臉色看得出肯定不是好事。他太瞭解珍珍的個性了。自她踏方家的門二十多年,她的出腳動手,起眼動眉老人都有看得仔細。人家是有事在心裡,春風在臉上。珍珍跟別人截然相反,她做不到那個假。她聽不高興的話,遇到不快樂的事立馬錶現在臉上。想她憋在肚裡藏在心,難!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耳朵閉了,但視力還可以。他猜肯定出了事情,老人想問問,話到嘴邊幾次才開出口。
“慶福,你是個大忙人,隨便是不會上門的。是不是村裡有麼好事?讓我也高興高興!老爺子人老,但說話靈光得很,聽起來還蠻順耳。村長方慶福想說什麼卻被方騰造接了過來,方騰造說“沒說什麼,你家喝酒吧。”兒子這麼一攔,老人家不便再問什麼。他想,兒子是不是當著外人的面不好說或者說真的有事不想讓我知道?是的,就算讓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出不了錢也出不了力,反而瞎操心。珍珍不在桌子旁更好,免得做古作怪的搞得村長好尷尬。方騰造在村長慶福的耳朵旁嘀咕了幾句,村長便起身告辭,出門時村長的臉上是笑盈盈的。
村長方慶福為籌齊這筆款子整整跑了半個月,款子籌齊了人也瘦了一圈。為了這筆錢,記不清看了多少臉嘴遭遇多少指責。談什麼都行,談錢色變,求爺爺拜奶奶做了幾多的工作。他想,他這一生求人的事怕是盡了,這個村長當得太慘。
這筆錢由派出所交到劉家灣受害人的手裡,醫院裡正等著米下鍋哩。可是不到一個月,派出所又來摧錢了,說還得交四萬。他們再次找到村長方慶福家,讓他再跑一跑。方慶福老婆一臉的憤怒:你們再不要找他,人又不是我們家殺的。誰犯的法的找誰去,莫要搞得滿村雞犬不寧!派出所的人望她一眼,無比耐煩地做工作。派出所的人說,你們家老方是一村之長,我們不找他找誰呢?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支援我們的工作。為民除害,人人有責。方慶福老婆說:有窄、還有寬哩!他那個破村長不當能過一百年,要錢的事誰也不受他的領導。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家老方馬上寫辭職報告的!
方慶福座在靠椅上,一臉的無奈。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你們公事公辦,該抓誰就抓誰吧!派出所的人見他一副焉相,看來不公事公辦是不行的。一個人犯的法要全村的人扛著,著實不合理。方家村人力再大,心再齊,那也是有限的。一旦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誰也顧不了誰。誰不是有家有口的人?哪個的日子過得蠻輕鬆?誰的錢是發洪水衝來的?誰都不是!就算方家村人家家都是萬元戶、十萬元戶,那又怎麼樣?錢是人家掙的,一滴血一粒汗換來的。人家願意出就出,不願意出你怎麼著,又不犯法。方慶福的老婆就是這樣說的。她還說,如果叫她捐款修學校,或是修村子裡的路,千兒八百她不縮口。把錢拿出去幫犯法的人,不值!她說是非之分、好壞之分她還是蠻明白的。
村裡的群眾聽說還要出錢,個個義憤填膺,人人怨聲載道。派出所的不得不採取措施,將那三個違法者抓走了。三個家庭的共守同盟開始動搖,誰也不願承擔那幾萬塊錢的費用,還有將來的後遺證。那將暗示著一輩子都撐不了頭啊!三個年青人開始都不承認是自己乾的,他們如喝了同心酒,生死與共。後來經不住大人的苦口婆心,淚水終於泡軟了他們那顆堅硬的心。
案情終竟真相大白。原來動刀子捅人的是方伍業!這伢怎麼這麼烏呢?打架就打架,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般般勁,也傷不到哪去。可是現在,差點就出了人命,這做得的?你這叫動了傢伙,那可是兇器哩!你看你怎麼辦?怎麼辦?方伍業才十九歲,無爹無孃的,那有錢賠?沒錢賠就更簡單,什麼也別想,一條心的就等著座牢,等著叛刑吧,反正他已夠法定年齡了。
第一章 12 死得好
方伍業的爹媽都死了,死得好。要不,活著看見了更慪氣!方伍業的爹媽是解脫了,可還有人解不脫,那是方伍業的叔叔和嬸嬸。他的叔叔嬸嬸成天提心吊擔,千萬莫要是他家伍業。由其是方伍業的嬸嬸,拖著個病身子天天在神面前燒香祈禱,保佑她的伍業平安無事。可能是神太辛苦睡著了,忘記了伍業嬸的叮嚀囑咐吧,或者說是求神的人太多,神忙不過來,排隊還未排到她的名次吧。
總而言之,伍業嬸的那片苦心負之東流。伍業嬸從伍業被抓走的那天起,天天在家哭。哭兄嫂的命不好,也哭自己沒有好八字。一場大病奪走了兄嫂兩條命,而自己身體總是有病,一直沒有生育成功,兩家就伍業這麼根獨苗苗。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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