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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這時,大伯把所有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只求家中的親人能少判點,最後大伯被判了死緩,父親被判了十二年。母親終是受不了刺激,父親入獄後一年,突發腦溢血,倒在家中的客廳裡,再也沒起來過。
而安子恩的父親也在這時升職為H市的市委書記,母親的話一次一次的在她腦海中迴響:都是他們安家害的,都是他們安家害的,都是他們安家害的……
她問自己,真的是安家害的她們家落到如今這個田地嗎?
可是,就因為安子恩姓安,所以,他們就不能在一起了?
即使他還有意,她也有心,兩個家庭還容得下他們嗎?若是容得下,母親也不會對她那般嚴苛的斥責。若是容得下,安媽媽也不會著急給他介紹女孩,安排相親。若是容得下,六年前,他又何必出國?
她想起母親還清醒時,總是握著她的手,艱難的說著:卡兒,別怪媽,媽心裡恨……蟲
母親心裡恨,她又何嘗不恨?
若是他能陪著她一起堅持,若是他肯陪著她一起面對雙方的阻撓,也許,如今一切真的就都是另一番模樣。
可是隨著時間流逝,這份恨意漸漸的就變了味道。她能理解他的選擇,他的難處,還有,理解他對她的體諒。
他也是不願意再看見她與母親鬧不愉快。
她只是恨自己,怎麼走到了這一步,自己竟然還是放不下。
柯尼卡翻了個身,腦中愈發清醒,睡意全無。不自覺地在黑暗中摸到了手機,才發現手機仍是關著的,剛剛開機,便有資訊提示一個接著一個跳出來。
二十六個來電提示,居然全是楊初一的。
她好像又看見了楊初一黑漆漆的眼睛,藏著許多說不出的心情。她突然覺得不安起來,心裡有些擔心。
剛剛他坐在車裡,面色慘白,眉頭緊皺,額面上是密密的汗溼,還有那道剎車時,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聲響,他的胃該有多疼才會這樣?
今天在洪嫂那裡,他的眼神裡,那一絲迷茫和無助,她相信絕對不是自己看錯。
真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接下來便是連著幾日的忙碌,唐建軍將公司交給唐筱米打理,而柯尼卡需按照之前的承諾,一旁從中協助。
因此,工作日顯得比平常難熬些,常常忙到發昏,正好給了柯尼卡充足的藉口,避開楊初一與安子恩這兩尊大神。
卻在這時接到了莊瑩的電話,說是為了上次延誤為母親治療的事情道歉,週五晚上請她吃飯,讓她一定要去。地點約在她的公寓裡,大概是要親自下廚以示誠意。
直到掛了電話柯尼卡才驚覺一個問題,莊瑩告訴她的地址,竟是離安子恩的公寓很近,她心裡忍不住微微一突。暗自責怪自己大驚小怪,莊瑩與安子恩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是住在一起也不足為奇。
到了週五傍晚,柯尼卡準時下班,想著從莊瑩那裡回來,便直接去醫院看望母親。剛從大廈走出來,便看見楊初一站在前面。
翠綠濃郁的一組盆景旁,楊初一穿著淺灰色的一身休閒服,神態有些慵懶,視線停留在她的胸前,嘴角微微勾起。
她還帶著那條玉墜項鍊,他很滿意。
柯尼卡走到他跟前:“你特地來接我嗎?可是我今晚有事。”
“我知道,莊醫生也邀請了我。”
楊初一的一手斜插在褲兜裡,另一隻手朝外面揮了揮,那輛大奔閃著明亮的車燈,停在他們面前,是李元在開車。
柯尼卡只見楊初一開啟車門,然後側著身子看她:“上車。”
她突然覺得好笑,好像,他對她說的最多的兩個字便是,上車。
命令式的口吻,不帶一點兒的商量餘地。
楊初一一手支在車窗邊沿,偏著腦袋大喇喇的看著柯尼卡,目光犀利的在她臉上掃了個來回,似笑非笑。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亦或是心中有鬼,柯尼卡總覺得車內的氣氛曖昧至極。不由得閉上眼,咬著牙,開始假寐。
莊瑩來找安子恩時,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推掉了週末的應酬。他們兩個之間有些事情需要說清楚,他也需要好好跟莊瑩談一談。他只有處理完這些橫亙在他跟卡兒之間的障礙,才能堂堂正正的去要求卡兒給他機會,讓他們重新在一起。
只是安子恩沒有想到,莊瑩居然會帶他去她的住處。
“子恩,這裡是我剛買下的,搬東西很辛苦呢。”莊瑩一邊張羅著倒水,一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