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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再討論吧!晚上把你阿爹帶到王府來,我請他吃頓飯,順便跟他老人家聊聊成親的細節。我等等得進宮去,皇上想聽我稟報濟州城治水的事宜,應該近午會回來。”樊仰極拭了拭嘴後起身。
筱小送他到大門口,在他上馬車時還跟他揮了揮手,目送他離開。望著筱小倚門而立的身影,他的眼底盈滿了溫柔。
這一幕是他以前從來不曾夢想過的,而今他就不再是一個人,他有家人了。
沒有多久,樊仰極就進了宮,直接朝皇上的書房而去,但還來不及見到皇上,他又在皇宮的迴廊被太后給攔住了。
太后見到他也不打招呼,就瞪著一雙含恨的眼看著他。樊仰極嘆了口氣,看到這略顯老態的皇嫂,此刻竟有些同情她。
“太后找我有事?等本王見過皇上後,再到寧君宮拜訪。”樊仰極淡淡地說。
太后眯起眼。“等你去跟皇上領賞嗎?我不要,我現在就要跟你談,要不在寧君宮,要不就在這裡了,反正哀家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損失了!”
看到她眉眼間的癲狂神態,樊仰極皺起眉頭。他不是第一次在宮裡的人臉上看到這等神態,以往失寵的妃子也時常望著他父皇的身影露出這種眼神,然後再用那種含恨的眼神看著他,仿彿她們的不幸都是他害的。
他有些憐憫這樣的偏執,現在有了心愛的人,他能體會得不到所愛的苦痛。太后迷失在權力中已久,他希望給她的憤怒一個出口,否則難保她不會傷人傷己,他並不想這位皇嫂因此邁向不歸路。
“好吧,但本王無法在寧君宮待太久。”樊仰極終於讓步。
太后領著他到寧君宮,但一踏進太后的宮闕,她的情緒卻更無法控制了。
“平郡王,哀家究竟哪裡惹到你了,你要這樣對待哀家?我兄長被關到了牢裡,我甥兒被除去了官職,我們李家一敗塗地,這樣你就滿足了?今後再無人可以跟你為敵,然後呢?你想當皇帝嗎?”太后語帶諷刺地說。
樊仰極搖了搖頭。“李家人有很多機會,但是卻沒有好好表現。如果不是這樣,就算皇上有意動李家人,也找不到名目。皇嫂,在身為李家嫁出的女兒之前,你是皇上的親孃,應該以皇上的福祉為最優先。”
“我皇兒已經變了,他現在都不聽我這個孃親的話了。都是你,你蠱惑了他,讓他以為你是朋友。其實他哪裡懂,狼子野心哪!”太后說著還帶著怨恨,話語裡充滿了不屑。
“如果我想當皇帝,十五年前在父皇駕崩的時候就可以當了,父皇到死前都還希望我能改變主意。所以皇嫂,你實在是誤解本王了。”原先這些事情樊仰極是不想提的,但如今他希望能化解太后的怨恨,否則只是傷害彼此而已。
“怎麼可能?!你騙人!”太后根本不信。“若不是你,現下怎麼會是這種情景?若不是你,我兒……皇兒怎會這樣對待我這孃親?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會親手殺了你,還有你喜歡的人。”
太后的最後一句話讓樊仰極怒氣勃發,他可以容忍她發洩情緒,卻不能容許她試圖傷害他的人。誰都不能動筱小一根寒毛!
“我本無意捲入這一切,若不是你威脅本王,本王絕不願與你為敵。”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力量,直逼著太后而來。“要是你執意發洩恨意,那就針對本王而來吧!”
太后往後退了兩步,眼睛瞄到旁邊繡架上的剪刀,就順手抄起了剪刀對著他。“對,我無法不恨你。”
“你想殺我嗎?那就針對我來。”他打算讓她的憤恨有個出口,希望她發洩過後能夠冷靜。否則他永遠都得提防著她,就怕她會對他的家人不利。“來吧!朝這兒刺下去,然後你可以不要恨了,可以獲得平靜了,動手吧!”
太后被他的舉動嚇到了,但是滿腔的怨恨又無法就這樣放下,於是邊流淚邊吼著:“不要過來,我真的會動手的!”
“我所認得的皇嫂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記得大哥娶的那位嫂子,是個有氣質又溫婉的女子。大哥是個有德之人,嫂子溫良恭儉,教出來的孩兒肯定不差。所以我才建議父皇把皇位傳給子蘊。是什麼讓嫂子變成今日的模樣呢?這樣真的值得嗎?”樊仰極真切地說。
握著剪刀的太后神情悽迷,跟著也憶起過往的自己,憶起嫁給大皇子的自己,那個單純的姑娘。看見一旁銅鏡中的自己,披頭散髮,眼神狂亂,難掩老態的模樣,不禁悲從中來,淚流滿襟。
“放下吧,把所有仇怨都放下,好好過清閒日子。子蘊還是會孝順你這孃親的,你並沒有失去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