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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輕巧,基本以真發為主,減輕了許多腦袋上的重量,更不用擔心追小畜生的時候掉下來,所以本公主很是喜歡,自小笨蛋送我後就成天頂著亂轉。
可萬萬沒令我想到的是,幾個月後,本公主信步市集,竟發現街頭小巷到處都是頂著百花髻的婦女們,登時高興得差點炸了毛。當時我以為自己聲名在外,大家都猶如羨慕西施美貌般敬仰我崇拜我,因此紛紛效仿本公主的穿著打扮。
後來經淇兒驗證,其實洛雲國自來皆以高聳的髮髻為美顯貴,因為髮髻越高就需要越多的釵物花絹來裝飾,像我這樣的低髮髻只有地裡幹活的粗鄙婆娘們圖輕快麻利才這廝打扮,太太小姐們爭相效仿本公主的百花髮髻不過是因我得了個好相公。如此梳妝,即是想告訴旁人,自己的相公不比體貼入微的安陵然小世子差上三分。
對此,我很是不受用。
更讓我不受用的是“百花連枝”這一俗語不脛而走,經過幾年的演化,低髮髻也漸漸受到了貴族小姐婦女們的青睞。自然,最初進行改革的粉蝶軒也因此狠狠地大賺一筆,可我這個最初的宣傳者卻沒落下半點好處。
其實,我曾一度懷疑“百花連枝”這樣花哨無比的俗語是從粉蝶軒的那個同樣花哨無比的楊老闆嘴裡吐出的。可彼時,我卻顧不得去找花哨楊算賬,只圍著安陵然嘴裡吐出的那兩字“老婆”犯暈。
後來,我也有悄悄向丫頭老媽子們打探,眾人皆言未聞過“老婆”二字,我聽得很恐慌,就連淇兒這樣的訊息靈通的活絡丫頭,也搖頭稱奇。
不過,到底還是我小姑子厲害。
安陵月一聽“老婆”二字,就樂了。
她道:“嫂嫂是在哪聽了這樣的混賬話?莫不是哥哥又胡鬧,看了什麼話本,撿了別人的閨房話來與你說。”
我聽得甚心虛,抹了把老臉道:
“只是聽旁人說了,覺得新奇,所以……問問!問問!”
原道,有位讀書人高中狀元,便犯了男人的通病——嫌棄糟糠之妻。不過嘛,讀書人都興個“雅”字,這位狀元爺也知發達休妻是件挺對不起老婆的事,並旁敲側擊。在書房寫下上聯道:
“荷敗蓮殘,落葉歸根成老藕。”
進書房打掃的妻子冰雪聰明,猜出相公的意思,也提筆續下下聯道:
“禾黃稻熟,吹糠見米現新糧。”
狀元爺一見,羞愧無比,自打消了休妻的念頭,妻子便又寫下對聯稱讚:
“老公十分公道。”
狀元爺揮筆:“老婆一片婆心。”
自此,“老婆”、“老公”就成了夫妻間打趣的話。聞言“老婆”二字由來已久,我漸漸舒了口氣。可是我明白,其中依舊蹊蹺得很。
“老婆”在安陵然這個時代,也就相當於個調情逗樂的俗語,傳播範圍也甚小,性質與現在情人間喚對方“死相”、“醜鬼”是一個含義。拋去小笨蛋如何知道這個典故不說,往日夫妻彼此偶爾如此呼喚也就罷了,沒有人會將其當做固定名詞給旁人介紹說:“這是我老婆。”就好比當代人不會在正式場合對人介紹說:
“這是我死相。”、“這是我家醜鬼。”
有失禮儀。
可安陵然這樣貴族家庭出生的小世子卻“老婆”、“老婆”喊得特順暢,我前面說了,“老婆”這樣的固定稱呼只有現代人才用,如果拋開小笨蛋也是穿過來的可能,他是什麼意思?
我千轉百腸,終理出一些思緒來。可又恰恰因為這些思緒,折磨得本公主今晚不能安睡。
我想到了“老婆”的由來,狀元爺欲休妻,妻子便據理力爭挽回了丈夫,安陵然此情此景,莫不是也在上演鳳求凰,暗示我莫要尋休書?
要“老婆一片婆心?”
他已經察覺我的用意?!
我震得圓目怒瞪,從床上微微坐起之時後背已冷汗淋淋。
不論他是百分百的古人,單在暗示我也好;抑或真是同我一般穿來的現代人也罷,這兩個選擇都讓我痛苦萬分。
我被這道選擇題折磨得牙齒噌噌打架,安陵然卻在貴妃椅上睡得香甜。
此刻,我真是恨不得一腳過去踹翻他,揪住其問個清楚。
可是,不可以。
一旦這層薄薄的窗戶紙被捅破,我極有可能被捲入更多的風波,例如,玄翼派與玄玥派之間的爭鬥;例如,洛雲國與闔赫國之間的交好關係。安陵然是現代人也罷,真正的小世子也好,他都不是個簡單的人。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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