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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同志,你有什麼話要對記者說嗎?楊春來又將筆記本對向毛健的嘴邊。
毛健清了清喉嚨:“雖然我馬上就要退伍了,可仍然要向部隊建議,改善部隊戰士的生活問題,如洗澡難,業餘時間單調,老兵退伍之前應該搞些業務技能培訓,讓老兵回到地方有一技之長。”
“這個問題我應允了,洗澡問題營房科將在每班屋裡按上一根熱水管,讓我們睡覺時就可以洗澡,業餘時間單調問題,將在地方上抽一些優秀美麗的女孩子到我們部隊與我們認識,交往,解決部隊性別不平衡問題,至於業務技能培訓嘛,就更加容易了,支隊有幾輛抗日戰爭時期的三輪軍用摩托,讓老兵同志平時學習駕駛,回到地方就可以開拖拉機了。”楊春來的話讓我們簡直笑岔了氣。
毛健又接過話題說:“我們當兵是為了保衛祖國,維護社會穩定,可我們當兵的地方離北京這麼近,我到現在連北京什麼樣都不知道,多麼想到天安門去看看我們兄弟部隊升國旗的樣子,肯定非常牛逼!”他講著,臉上露出希翼的表情。
是啊,要是在退伍之前,能夠穿著軍裝到天安門看看升國旗,那該是多麼好的事情啊!這幾乎是我們這支部隊所有老兵的最大的願望。
大夥都默不作聲,都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個願望寫到材料上,要讓上級領導知道我們這些退伍老兵拳拳愛國之心。雖然,我明知道實現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支隊地處偏僻,擔負的執勤任務也很繁重,再加上交通方式並不順暢,離北京有4個小時的路程,要想讓許多的老兵都來滿足這個願望,根本無法辦到。
自從開了這個特別的班務會後,我的思路豁然開朗起來。論文的進展也非常快,經過弟兄們的提示,發現我們部隊與地方的差距還真不少,我不是叫苦叫屈,當兵就是準備吃苦,美其名曰…默默奉獻嘛!可寫這些差距,是首長交給我的任務,服從命令,聽從指揮,我就是瞎編,也要將這材料編完,到時候論文轉到總隊,我早已溜之乎,退伍回到地方上去了,繼續我祖輩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棲的生活。
一名頭頂國徽的武警戰士,光榮的北京武警,為保衛首都默默奉獻幾年,連北京,連天安門都沒去過,就捲鋪蓋回家,你們說這叫什麼事啊?!如果以後退伍回到老家,別人問起當北京武警多牛逼啊?肯定要你介紹介紹一下祖國的心臟,神聖的天安門是什麼樣子,可自己連北京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甭提怎麼描敘天安門,這牛逼還叫人怎麼吹啊?何況小勇我是一位非常愛吹牛的人。
想去天安門。
就想去天安門!
這北京武警怎麼能不去天安門呢?
好歹也應該穿著軍裝站在空曠的天安門廣場上,面對著鮮紅而又神聖的國旗敬上一個標準的軍禮!再朝著天安門默默喊一聲,偉大的祖國,我已盡到了一名普通公民應盡的義務,也在部隊中默默付出N年的青春,生命中有了當兵的歷史,永遠不後悔!
這就是20歲的我,年輕的我當時唯一的心願,也是我們支隊一代又一代老兵夢寐以求的心願,許多老兵懷揣這些未完成的心願遺憾的離去,又有許多新兵加入這些美麗而又宏偉的心願中來……。
值得遺憾的是,我現在爬在電腦上寫作之前,仍然都沒有去過那片我向往已久的地方天安門廣場,因為我永遠不能再穿上那套橄欖色的軍裝,朝著那面獵獵迎風招展的國旗,敬上一個莊嚴肅穆的軍禮了,還有許多戰友,他們都和我一樣,一生中唯一的缺憾。
我趴在班裡的桌子上沙沙地寫著材料,論文,不就是破論文嗎?有什麼難的,不就是把很多字整合在一起,讓人看明白嗎?那狡猾的犯人都被英勇的武警戰士抓住了,那失去兄弟的悲痛都被我們克服了,還有什麼困難都阻止我們?!
做人要做鋼,做兵要做王!
當我看著自己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的時候,我高興的喊起口號起來。
政策,檔案式的條文該寫的都寫了,戰友的疑問也寫了,還有很多不該寫的也寫了,如咱們的軍大衣是舊的,因為任務特殊,經常要在寒冷的冬夜執勤,上級應該為我們部隊配發新的軍大衣禦寒,還有什麼鞋呀,皮褲之類的,社會上的老百姓都早穿羽絨服皮靴了,可我們當兵的仍然穿著舊大衣站崗,這差距也太大了。說起來讀者可能不相信,這在14年前就是事實,老兵退伍走的時候,部隊是不允許帶軍大衣的,這軍大衣啊,傳了一代又一代,許多大衣都破了,根本就不保暖。唉,誰叫我們支隊離城市遙遠呢?簡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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