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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老子長這麼大還沒人象他這樣折磨過我,不說上次的那一飯鏟,就說他現在的猖狂勁,我還真受不了。
“可總是要吃飯啊,吃完了再練不一樣嗎?”我簡直是吃了豹子膽,用高調的嗓門頂了他一句。
老熊再也沒與我爭辯了,他用冰冷的眼光注視著我,他很詫異,他沒想到一位入伍不到2個月的小新兵蛋子竟敢頂撞他。
我懵了,在他的注視中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他該怎樣處罰我,更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審視,蔑視。他就這樣盯著我許久,好像在瞧一種奇怪的動物。
死了就死了吧!我好歹是個男人,我怕他什麼?我心一橫,迎著他的目光,與他互相對視。
一分鐘,二分鐘,五分鐘過去了。
我們就這樣瞧著對方,誰也沒有動,誰也沒講話。
在很多很多年前,一位小小的新兵蛋子就這樣與他頂頭的上司,那牛逼西西的上士班長互相敵視著。
就這樣,就這樣,望了很久。
“你行!”他緩緩說道:“我來試試你的擒敵格鬥練的怎麼樣。”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大步流星地竄到我面前,將我的衣領狠狠抓住,轉身一個大背摔,我的身體頓時象秋風中的落葉,飄在空中又重重地墜落。
我倒在地上,滿嘴塵土,眼冒金星。
你媽的,老子跟你拼了!我嚷著,決定豁出去了。我從地上迅速爬起來,揮舞著拳頭向這狗日的新兵班長衝去,真想砸爛他的狗臉。可沒等我靠攏,他伸出左腿,在我腳下使了個絆子,我的身體立即失去重心,又重重摔到在地上。我又爬起來,又被他摔倒,如此這樣幾次後,我倒在地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我嗚咽著,臥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 想看書來
第三節:老熊與高向陽(一)
那時候的我,未滿十七歲,雖然穿著軍裝,可骨子裡仍然是個孩子。我家在農村,小時候我非常調皮搗蛋,父母,哥哥姐姐也總是寵著我,朋友們與鄉親也讓著我,從來沒有任何人象老熊這樣三番五次地毆打我,侮辱我。
我趴在地上,面對著老熊,儘量用最難聽的語言攻擊他,我恨他,恨這支部隊,恨這座軍營的一切一切。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馬上改變了這種想法。
當我對老熊和這支部隊無比痛恨的時候,突然一雙大手伸了過來,有人在我頭頂說:“行了,行了,一個大男人,哭什麼?起來!”
我向上一仰視,看到了一雙大號的解放鞋,再往上看,一個消瘦而充滿英氣的臉龐呈現在我眼前。哦,是六班長,也就是我現在最愛的班長高向陽!
在很多很多年前,一個小小的新兵就這樣與他最愛的班長見面了。在很多很多年後,這位退伍老兵時常在不經意的時候會想起他。
我躺在地上,把手伸到他的手心,在他抓住我的一剎那,我的心騰地跳了一下,感覺到久違了的溫暖,他一拽,我一骨碌跳了起來。
老熊望著這樣的情景,很鬱悶,他用默視的眼光盯著高向陽。我當時很奇怪,這狗日的新兵班長怎麼總是這麼個操性,有什麼話有什麼意見難道不能講出來嗎?非要他媽的媽總是用餓狼一般的眼光老盯著他所憤怒的人,其實後來我才知道,草原上的男人就是一匹狼,一匹彪悍的狼,而老熊,就是草原上的男人!
高向陽體會到了老熊的敵意,我也能理解老熊的敵意,一個比他更勝一籌的死對手突然插手來管他份內的事,是多麼的讓他難以容忍!
老熊緊緊地盯著高向陽,似乎想看穿他身體裡面的五臟六腑。
高向陽尷尬的笑了一下,手一攤,示意準備離開。
老熊突然說話了。
好鋼是鍛造出來!
他冷冷的對高向陽說道:“我們都是經過部隊鍛造的鋼,來,我們來向這幫菜鳥演示一下,鋼鐵是怎麼煉成的!”說完,嘴巴向前面的空地一歪,身體立即擺了一個格鬥的動作。
我剎那感覺背後忽然吹來一股風,是冷風,很冷。
這風颳在我們這排新兵的臉上生疼生疼,象撕裂了一般。我感覺,這是老熊逼人的寒意。
又一陣風襲來,將老熊特大號的大沿帽吹落的很遠。
而高向陽就是高向陽,他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也不急於回答,用和藹的眼神望著老熊,似乎在說,我錯了還不行嗎?
老熊在射擊,越野,佇列,業務理論知識上不如高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