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部分(第3/4 頁)

拒絕相信、那個玩世不恭的小丑可能與他哥哥怎麼樣，他們在一起是不被容許也不可能幸福的……他不會讓伊耳迷被搶走的，不會，即使那個人是自願靠近的飛蛾撲火。

奇犽不自覺握緊了拳頭，掌心有些刺疼，因為指甲不小心伸長了，銳利的邊角撕裂了柔嫩的手心，默默的看著傷口良久，在想象那豔麗的液體是來自西索的臉上後奇犽將爪子收回體內、轉身走向正跟西索對打──或說單方面受虐的小杰，而這時白光閃動……是哥哥回來了嗎？

奇犽立刻欣喜的轉頭，但隨即卻黯淡了眼，來的人不是他所期待的哥哥，而是剛離開不到一天的弟弟柯特，陰鬱的色彩不知道為什麼瀰漫在柯特秀美的臉上，看起來……很像母親架子上的人形。

他這樣死氣沉沉的樣子讓希望落空的奇犽十分生氣，尤其是柯特在回來後竟然沒向自己打招呼便逕直走向格鬥中的小杰和西索……那小子想做什麼？擺什麼臭臉？欠教訓不成？

在沉默於場外站定後，柯特拿出了紙扇，雪白的扇面被他平整的展開、然後柯特在上面撒上了紙片。

碎紙，如雪。

吹雪般的飛白立刻席捲了整個場地。

「阿啦啦～～☆小黑貓也要加入嗎～～？偷襲可不是乖孩子唷～～？」

正用念力粘著小杰玩耍的的西索甩著手臂如是道，而柯特則憎惡的瞪向了他：「閉嘴……我要你們死！」

他撫著長袖揮動著手腕，銳利的破片便聚成長索展向兩人，西索見狀興奮的舔了舔唇，細長的眼裡也開始漫起金色的輝光，但這一觸即發的火線卻被奇犽眼捷手快的打斷──「當！」

那是拳頭打在人頭上的聲音，雖然是肉打肉但聽起來卻像是鐵錘敲榔頭，莫明被打的柯特含怒回頭，在看到阻止他的是奇犽後便默默將怒氣吞下，雖然口氣仍然稱不上好：「哥哥！為什麼要阻止我！」

「廢話！你沒事去攻擊西索跟小杰幹麼？腦袋進水了啊？」

「哥哥，你出不了手就算了，不要阻止我的任務！」柯特摸著頭將「任務」這兩個字咬得很重，奇犽於是摸不著頭腦的一愣：「任務？什麼任務？」

「還不就是他！」柯特將扇子收成束隨手一指場中的小杰，面上的怒色猶未退去：「他爸爸害哥哥眼睛瞎了，父親大人已經下了絕殺令，奇犽哥哥你選哪邊？」

絕殺令是揍敵客家最嚴重的刺殺方式之一，所謂的絕殺，意思就是趕盡殺絕目標物及其身邊所有的親屬而且不死不休，因為不是有錢就可以發出的命令因此幾乎有五十年沒聽說過了，而奇犽驚訝的卻不是絕殺令的訊息，而是柯特說的「他爸爸害哥哥瞎了。」

他和柯特向來都叫糜稽二哥，因此會被柯特叫哥哥的只有他跟……

「柯特，你的意思是大哥瞎了？」

柯特哼了一聲的撇過頭去，他沒有回答，但奇犽卻分明看到他扭頭時眼中閃動的淚光，於是他怔了，腦海中第一次浮現了獵人測驗時的那個二選一的問題──當你必須在家人和朋友中做選擇而且只能選一個時，你該怎麼選呢？

當時的奇犽想的是自己沒有朋友也沒有軟弱得需要別人來拯救的家人，但現在……他依舊選不出來。

絕殺令是絕對的，只要是家族成員都得執行，但小杰是無辜的，傷了老哥的人是小杰的爸爸又不是他……老哥瞎掉了……因為小杰的爸爸……他傷了老哥……傷……

──奇犽，你可以跟我發誓，要永遠不背叛朋友嗎？

……我發過誓的……但是……

奇犽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已亂成一片漿糊，連想說話都難以開口，眼前世界的線條也彷佛隨著他混亂的思緒而開始扭曲變形……該怎麼辦……他該怎麼選？

腦中的陰雲遮蔽了天幕，然後被閃電破開，迷茫的奇犽按住了莫名抽疼的眉心，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考試時伊耳迷放到他額上的手。

雪白，冰冷，彷佛可以包覆整個世界的穩重和巨大。

那個人是不倒的長城……

「……柯特，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殺了小杰。」

最終奇犽還是站在了柯特面前，深吸口氣、他輕輕的這麼說，聲音低沉，而在心裡奇犽用極小的聲音重複催眠著自己：哥哥是除了爸爸之外最強的人……所以他不會有事的……絕對……

「……」柯特用不認識這人的目光看著奇犽，他啪地再度收攏了扇子，指著奇犽露出了受傷和難以置信交加的表情，「二哥說得對，你根本……」

根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