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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殺西索,本來就會。
梧桐的進度很快,多年的經驗果然十分讓滿意,在那具屍體送來後手扯下「西索」的頭,然後不管那血沾得滿手的抓著它、一路走到伊耳迷的房間。
血滴得滿地。
路上僕傭們的眼神驚懼。
但些影響不了我的好心情,彬彬有禮的敲開門,然後在大兒子開門時把將「西索」的頭塞到他懷裡。
「他,死了。」想想後補充句:「他其實不弱,跟爺爺費很多手腳才清理乾淨呢……」
兒子呆滯的捧著那顆頭顱,豔紅的色澤弄汙他乾淨的白衣,幾乎是好幾秒才偏移個弧度的、他低下頭,任由發幕遮蓋他的表情,伊耳迷的手指接著開始顫抖,從那火焰般的髮絲不穩定的緩緩撫挲到那緊閉的眉心,這景象令我心口發悶,於是我搶過那顆頭,舉高對他道:「知道嗎,其實個人本來不該麼早死的。」
大兒子的視線沉默的追隨著那顆「西索」,無神的雙眼連眼皮都沒有搧動,於是我將那顆頭壓向伊耳迷的臉,口氣更加陰沉:「知道嗎,如果不是你讓這人成為你的弱點,如果不是你把這人看得比家規還重,如果不是你為這人而出口求情,那麼他,至少不會這麼快死。」
沒錯,如果不是他顯現出對這人超乎尋常的重視的話西索我暫時還不會動,也至少還不會用上這種激烈的手段。
書上說,衝突意味著溝通的開始,我盯著伊耳迷期待著他說些什麼,但大兒子卻只是木木呆呆的看著那顆人頭。
話也不說、眼睛也不眨,只是樣呆呆的望著。
──呆若木雞。
這個詞不管是古法解釋的形容老練鬥雞,還是慣用成語的形容呆滯都不是我想看到的,也許該再給他些刺激?
於是在他面前捏碎「西索」的頭顱,汁水淋漓腦漿撒得遍地。
但從頭到尾伊耳迷只是茫然的瞪大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著地上,也讓頭顱維持著固定的角度,我對他吼過、咆哮過,但他只看著地上的那攤血,確切來是看著地上那團浮在血泊中的紅髮,直到我硬拖著他將他拉出房門亦是如此。
大兒子又昏了,只是這次是被我打的。
因為他失魂般的發傻和盲目。
我的手段有些激烈。
我知道。
──他的確很重視那個名為西索的小丑,我在最初其實只是想確認,而結果卻是殘忍的在他心口剜刀,將他所愛的那個弱點在他面前毀滅。
殘忍嗎?
也許。
但是我是為他好,他是揍敵客家的人,和男人在起是悖德的行為,而骯髒的根苗不實時斬斷的話待到執念深重時兒子會永遠脫不開身的。
現在的大兒子也許很痛,但相信任何東西──尤其是死亡──都可以讓時間來淡去記憶。
在後來幾天裡伊耳迷直很平靜
叫吃飯就吃飯叫訓練就訓練,什麼話也不說讓做什麼就做。
──就知道「殺」那小丑沒錯,西索是讓他脆弱的人和弱點,殺他後兒子果然恢復!
看著恢復正常作息的兒子沾沾自喜,雖然心裡隱約覺得伊耳迷的反應過於平靜得不對頭我卻沒有放在心上,被一手訓練出的大兒子不是弱者,只要在移除病原體後情感自然會恢復正常,迴歸所熟悉的個體。
──直麼相信著,至少一度是……但事實證明錯,伊耳迷其實很傷心,而傷心到極處後原來可以變成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正常情況的話我想兒子自閉,但個詞又不足以形容他的萬一,只能他不再有活著的人氣,無聲無息清清淡淡的就像抹影子,絕望的影子。
──鋼鐵的意志才是的所需,揍敵客家的人不需要愛情。
這樣的叱喝過他,但兒子只是輕輕的歪歪腦袋,沒什麼誠意的點頭,他的眼睛一直空茫的看著牆壁或地上,不知名的方向,而我為他的眼神感到寒冷。
──在看什麼地方?
想問,但沒開口,因為兒子越發活得陰森鬼氣,他雖然乖巧又服從命令卻又安靜得如同死去……這樣沒有生氣的兒子是我所要的嗎?
絕不。
哪怕,他有多麼聽話……
不明白事情的錯誤出在哪裡,只是圈著兒子不讓他出任務的在家中飄來飄去,遊魂,真的是遊魂,感覺兒子雖然在這裡但內裡卻正慢慢死去──連糜稽跟柯特都不敢接近他,因為伊耳迷的眼睛太過詭異。
黑的,沉得,幽幽深深寒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