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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得到之後是隨手拋棄還是好生愛惜?這選擇題從來不是魔術師的問題。
魔術師注視的永遠只是頂上的煙花,而不是曲終人散後的寂寞。
但如何確認他是不是得到了呢?
目前的西索甚至連壓上那個人的數字都幾近於零。
困惑的西索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本書,確切來說是一句話:「當你總想著要征服一個人的時候,你其實已經被那個人征服了,這件事在愛情上同樣成立。」
書上的話讓西索覺得好笑,他笑了,但隨後卻又狠狠把書摔了出去,無所不能的魔術師會被征服?
不可能!
即使有也不可能是那個連說謊都會鬧得引火燒身的笨蛋殺手。
自傲的西索其實是有些瞧不起伊耳迷的,他瞧不起伊耳迷的木訥和不會表達,雖然他不知道有多少次被那人過份單純的雙眼沉默,但這不代表自視奇高的西索會甘於自己被置於那人之下,哪怕那只是他自己看到書本時的一個聯想。
能征服人的人是他,也只有他。
這樣想著的西索更加努力的攻略著伊耳迷,他承認這樣的過程是個享受,但同時也是個折磨,那個人對他的追求其實是抗拒而有些逃避的,當西索注意到這點時有種複雜的感覺爬上了他的心。
伊耳迷是喜歡他的。
西索確信著,因為若是不喜歡便不可能忍受他的追求。
忍受──西索拒絕將自己的追求用這個詞來形容,但對於自己前所未有的笨拙手腕西索又不得不萬分嫌惡的用了這個詞彙,在這段追求伊耳迷的時間中,他最常做的竟然只是靜靜的陪在伊耳迷身邊然後滿足。
然後滿足。
滿足的是伊耳迷而不是西索,追求激情的魔術師當然不會滿足於平淡的相處,他想要的是把伊耳迷吞進肚子裡的更多。
更多……西索想要的是伊耳迷的全部,因此他對伊耳迷的推拒感到相當不滿,他都已經那樣放下身段追求著伊耳迷了,為什麼伊耳迷卻始終不肯敞開胸懷呢?
鬱悶的西索很自然的遺忘了部份的理由。
比如伊耳迷的牽絆,比如他的變化無常,也比如他們相同的性別。
對西索而言快樂就是西索的全部,那麼對伊耳迷呢?
這個問題連理當是最瞭解他的西索都無法回答,實際上他也不會去想,因為快樂就是西索所在意的全部。
快樂,就是他所在意的全部,僅此而已。
伊耳迷看的書說戀愛會讓人患得患失,西索很同意這句話。
觸控著你,抱緊著你,親吻著你,為什麼我還是沒有感覺我得到了你?壓上那背影的西索獸般的啃噬著伊耳迷的脖子,薄細肌膚下流動的豔紅讓他留戀,西索忍不住想嚐嚐伊耳迷血的溫度,而他也的確是咬了。
帶著情慾的重重一咬,換來的只是淡淡的一聲「別鬧」,沒法激起伊耳迷反應的西索很挫折。
他一直以為自己最懂伊耳迷,但實際上還不夠懂,西索不明白伊耳迷為什麼總在看到他時走神,就像他不明白他和伊耳迷之間的關係一樣。
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呢?也許就像西索很久以前想過的一樣──什麼關係也沒有。
正發著呆的伊耳迷也說出了類似的話,看來他們的思考很一致呢……察覺到這點的西索更不高興了。
他拉起伊耳迷的手,不由分說的道:「小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唷~~?」
「……傳說在這裡告白順利的人將來會永遠跟心愛的人在一起……」西索帶著伊耳迷登上了高山,他摸著山頂大樹樹幹對伊耳迷輕輕解釋著,但心底卻湧起嘲諷:
──戀愛的人都會因為患得患失而需要諾言來確認,殊不可知世上最蒼白的就是語言。
語言不可信又何況是諾言?承諾的話只有說出的那一瞬是真心的,真心的也只有那一瞬而已……
這是書上的另外一段話,但心裡覺得很貼切的西索卻仍是期待由伊耳迷說出的愛語。
無他,只是因為說出諾言的是伊耳迷而他想聽而已。
說出愛的話就算得到他了吧?
說出愛的話就算得到他的心了吧?
但是西索如何才能確定自己得到了多少的伊耳迷呢?
──戀愛會讓人失去自我……改變自己而期待被愛……
又想起書上一句話的西索做了有生以來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西索在他的伊耳迷終於對他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