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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是研究植物學的專家,所以你阿媽就把這銀器裡的這些像植物種子的東西給他看了看,他判斷說這是高原上種的青稞的種子。”
“爸,您說這個裝著青稞種子的銀器是寄給我的嗎?”
“嗯,在包裹的收件欄上就寫著你的名字呢,而且上頭我們家的家庭地址也寫得很詳細,連我們家的聯絡電話都有,”爸爸說到這兒便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凝重地問我道,“阿羚啊,你在外頭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呀?”
“沒有啊,”我驚疑道,“爸,為什麼這麼問呢?”
“呃,或許你還不知道,在那裝著青稞種子的銀器寄到我們家後,阿爸就帶著它找到了我的一個在省博物館工作的高中同學,他是北大考古系畢業的,曾經參加過四川三星堆古文化遺址的挖掘工作,他在看過這個銀器和刻在上頭的古怪象形文字後,十分驚訝地看著阿爸,說這上頭的象形文字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摩什羅文字,目前國內就只在雲南香格里拉出土的一些銅器上見過──”
我聽到這兒,也滿腦子疑惑,不過這時候我並不想跟爸爸談起阿瑪尼雅的事,不想讓他知道梅里雪山下阿瑪尼阿姨出生的那個古老神秘的家族,於是便趕緊對爸爸搪塞道:“爸,我確實有一個非常要好的大學同學是從雲南香格里拉地區來的,我想這銀器可能是他寄給我的吧,其中的原因等我向他詢問清楚以後再告訴您吧,您和阿媽現在就暫時先替我保管著這件東西。”
“這阿爸當然心裡有數,阿羚呀,你一個人在外面可要注意點──”
“嗯,我知道啦,”我有些不耐煩地說,“現在我們要去徽州搞一些社會調查,您能不能再往我的銀行卡里打幾千塊錢呀,萬一有急用。”
“這沒問題,只是你一個人在外可要照顧好自己,你阿媽很擔心……”
我嗯了一聲說知道了,然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接下來我就直愣愣地坐在車廂走廊邊的軟椅上,望著窗外陰濛濛的夜色發呆。我想那個裝著青稞種子的銀器一定是阿瑪尼雅寄給我的,可她為什麼要寄給我這東西呢?而且這東西是兩天前便已經寄到我那位於廈門的家裡了,看來阿瑪尼雅是在一個月前離開學校回到梅里雪山下的老家不久便往我家裡寄出了這東西,但她為什麼不在寄之前發簡訊通知我呢?那裝著青稞種子的銀器究竟是什麼東西呢,難道它會與阿瑪尼雅那古老神秘的家族有關嗎?
這時候我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了,因為我一心都在顧念著阿瑪尼雅的安危;此刻我只想早些到達梅里雪山深處的那座叫作雪崩村的村子,不論這沿途翻越的雪山峽谷有多麼險峻,不論那瀾滄江巖牆上的棧道有多麼陡峭,也不論雪崩村裡的那些身披旱獺皮鷹羽的沐浴聖禮主持者有多麼頑固不化,我都要把我的阿瑪尼雅從那片雪山谷地裡帶回來,我要她幸福快樂地呆在我的身邊。
第一回 阿瑪尼雅,你是我生命中的一聲驚歎(6)
很快,火車沿著鋼軌轟隆隆地駛進了一片市區,我透過車窗玻璃遠遠地望見了遠處夜幕下那一棟棟亮著彩光的高樓大廈,看來已經要抵達南昌車站了,火車漸漸放慢了速度,吭哧吭哧地駛進了站臺,在訊號燈前停了下來。
當我感覺自己所在的車廂吱咯一下停穩住時,車廂裡響起了列車播音員甜美的聲音:“尊敬的旅客朋友,現在列車已經抵達南昌車站,停車時間為十五分鐘,請要下車的旅客朋友帶好自己的行李,順序井然下車──”
我聽了這話,便起身從自己的鋪位上取下自己的那隻小皮革旅行箱。
顧冰這時候也站了起來,一臉沉重的神色。
然後他跟我擁抱了一下,說道:“你要好好保重了,這個季節雲貴高原上可能氣候很溫和,但滇西北地區的雪山峽谷裡可能天氣會很惡劣,你一個人去可要多加小心呀。”
“嗯,我知道了,謝謝。”我拍了拍他的後背,讓他不要擔心。
接下來我便推著我的那隻皮革旅行箱,順著車廂的走廊走到廂尾的出入口,然後便下火車去了。而就在我提著旅行箱從車廂裡出來的時候,我忽然間瞧見那個長著絡腮鬍子的男子也提著行李急急忙忙地從車廂裡出來了,他沒有發現我這會兒正抬頭注視著他,所以當他走到車廂口的時候,就和我面對面地碰在一塊了。
這一剎那兒他尷尬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裝作什麼事也沒有似的,推著他的那隻拉桿旅行箱,朝著站臺的裡側走去。我站在原地朝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接著便也推著我的旅行箱混在一群旅客當中走出了列車站臺,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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