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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了一會兒我也不再顧念這事了。也許巴拉說得對,這事國家還管不過來呢,我們瞎操心什麼呢。
稍會兒,我們四人來到了一家叫卓爾瑪哈的旅店門口。
這旅店已經不像茶馬古道時代的那些老客棧了,現在在這個地方,玻璃窗戶取代了昔日的古方格窗,金屬扶手取代了昔日的旋轉型樓梯扶手,鋼筋取代了昔日那些支撐古客棧的橫樑,所以我們四人走進這家旅館時,和在城市賓館裡投宿已經沒有多大區別了,我們很快讓店主為我們開了兩間套房。
“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了吧,我們去外頭吃過晚飯,然後就隨便逛逛。”
老王頭戴著一頂呢絨帽,站在那兒對我們提議道。
“這座叫奔子欄的小鎮還有什麼特色嗎?好像在地圖上經常看得見它──”
“要說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它就是茶馬古道的一個必經之處。”
我們一邊聊著,一邊出了這家旅館走到了街上。
這時候,巴拉問老王道:“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地方呀?”
“嗯,何止來過,”老王笑道,“你們不知道嗎,我就是在這兒出生的。”
“是嗎,這麼說你在這地方應該還有家人囉?”
老王搖了搖頭,“不,我已經早把我父母接到麗江去了,現在我在這裡就一些從前認識的人,現在回來逛逛也挺好的,其實阮先生之所以會讓我開車把你們送到梅里雪山去,就是因為他知道我是這地方出生的人,對這片地區瞭解得比較多。”
“哦,是這樣呀。”巴拉說著,輕輕頷了頷頭。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五回 冷淚石的倒塌,誰來救贖雪山下的罪惡(6)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橙黃色的晚霞照射在小鎮的街道上,我看見街邊的一些農戶正忙著把晾曬在路邊的青稞粒打包收拾起來。那些曬在地上的青稞粒被鋪展開來,弄出了一條條平行的溝縫。巴拉告訴我,這些農戶把青稞粒打下來後,用鐮刀把秸稈鉤到一邊去,然後就像舞蹈一樣用腳在籽粒上犁來犁去,弄出間隔來,這樣就可以增大受光面和透氣面,就更容易曬乾,以便儘快入倉。
我們在街邊逛了逛,然後走到了一棟藏式碉樓前。
“這裡是我叔父的家,進去坐一坐吧。”老王對我們道。
“嗯,這樣好嗎,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
“沒關係,我叔父他喜歡別人來拜訪他,他自己平時是不出門的。”
說著,老王便帶著我們走進了這棟藏式碉樓。
這棟碉樓裡光線比較暗,就那堵用草泥塊、土坯和卵石壘成的矮牆上漏進來一些光線,在碉樓一層的樓板上有用水泥砌成的七八個平臺,一架碩大的四子銅鍋安置在平臺當間,銅鍋下爐火熊熊,青煙嫋嫋。火塘上方房樑上吊下來一個竹編的架子,這就是奶渣架。在碉樓裡側的一堵厚厚的沃土牆上有一個神龕,龕裡有一個銅香爐、一個淨水碗和十幾個大小似高腳三錢酒杯的銅製酥油燈。
老王一進到這碉樓裡,便和一位穿著寬袖長袍的婦人熱情地打了一下招呼,然後站在那兒和她說了一些話,這婦人扭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然後便面帶微笑地走到碉樓裡側的屋子裡去了。老王回到我們身邊來,說道:
“剛才那位是我姨媽,她現在去給我們準備晚飯了。”
“什麼,我們還要在這兒吃飯呀,這哪好意思呀?”
“沒關係,”老王笑了笑,“這是我叔父家,又不是什麼外人,來,我們到二樓去。我叔父他眼睛瞎了,不方便出門,每天都呆在房間裡。”
“眼睛瞎了?這是怎麼回事呀──”
“呃,”老王一邊領著我們沿著碉樓一側的木質樓梯往二樓走去,一邊說道,“我叔父他從前在這附近的一個叫羊拉縣的地方當個公安局的小所長,有一年羊拉縣附近修公路,來了許多外來民工,公安局要對這些民工進行戶籍管理,我叔父他就自己一個人帶上相機、空白表格、證件和印章等辦公物品,到那個開挖公路的地方給那些民工辦暫住證,調解他們與當地居民之間的衝突,後來就在那兒熬了兩個多月,吃住都和民工擠在一起,而那時候天氣那麼熱,條件那麼惡劣,常常連一口水都找不到喝,有時只得把混濁的江水和泥灘裡的泥水用碗澄一下就喝下去,水喝了,碗裡剩下半碗泥巴,我叔父那會兒就患上了帶狀皰疹,引起眼睛感染,由於沒有及時治療,第二年就瞎了。”
“原來是這樣啊,真可憐……”我不禁嘆道。
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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