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剛剛放亮,我就一骨碌爬了起來,我不是一個喜歡早起的人,甚至可以說,早起簡直和要我的命差不多,不過,今天,我就這麼躺在床上,困得要命又睡不著,實在也挺要命的。
披上外衣,看著一旁的床上,碧藍睡得正香,我不想吵醒她,只能出去待會了。
站在院子裡,東方的天已經白了,只是太陽卻隱在雲裡,看不到,我揮揮手臂,活動了一下筋骨,忽然有了出去走走的衝動,說實話,大清早在紫禁城裡晃悠是個什麼滋味,我還真不知道呢。
跑出宮門,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好去,盲目地亂走是不好的,紅紅的宮牆間窄窄的甬道里呼呼吹著北風,讓我瑟縮了一下,還是回去吧,院子裡站會兒也好過在這吹風。
剛一轉身,忽然,眼前人影一晃,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懷抱,好冰冷,那種寒冷透過他的手臂和胸膛,傳遞到了我的身上,讓我止不住的顫抖。
是誰?我掙扎著想要回頭,但是,卻被緊緊地抱著,不能動彈。
總有一盞茶的時間吧,一張同樣很冰的臉靠了過來,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蹭著,如果不是天多少算是亮了,那我現在不是在尖叫,估計就是暈倒了,因為驚嚇過度。
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後的人讓我覺得熟悉,非常的熟悉,甚至不必再回頭了。
“你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裡?”我輕輕地問他。
“……”回答我的是一滴冰涼的水珠,在這個時候滾落到了我的脖子上。
“十四阿哥,你……”我終於還是忍不住,用力掙了一下,回過頭來,是他,這一刻,他的眼中晶瑩一片。
“你怎麼了?”我輕輕地用手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心卻如同被什麼重重地擊了一下似的,脹脹的疼痛。
他看著我,依舊不語,只是那樣看著我,眼裡竟然是一種悲傷到了絕望的神態,我從來不知道,這個整天只知道笑嘻嘻的調皮孩子,怎麼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只知道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很難受。
“你……”我很想問他,究竟怎麼了,是昨天的事情讓他誤會了,還是……可是,他卻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在我剛剛說了一個字之後,他忽然吻住了我,順便封住了我的全部話語。
這不再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而是一個飽含著狂亂絕望的吻,狠狠的,不允許我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不能退縮。
大腦是一片空白,我知道自己該果斷地推開他,但是,卻用不上力氣,他的傷心、他的痛苦,似乎都在這樣的接觸中,點點滴滴的傳遞給我。
是我傷害了他嗎?
……
過了許久,他忽然放開了緊緊擁著我的手,有點喃喃自語般地說:“對不起,婉然,對不起,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不等我反應過來再問他,他已經猛然轉身,頭也不回地跑掉了,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我,自己跑掉了。
沒來由的,我的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總是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似的,只是想哭。
那天我始終在想著十四阿哥的事情,想著他的平空出現,想著他沒頭沒腦的話,只盼著當完差事,就去問他究竟怎麼了。
只是,這一天,我終究沒有去成,因為宮裡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索額圖被康熙下令圈禁了起來。
訊息傳開的時候,我才發覺,連每天必來的八阿哥今天竟然也沒有露面。
傍晚,吟兒忽然私下囑咐我們幾個宮女,沒有允許,不許私自外出。我知道,這不是她的意思,而是良妃的意思。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禁止我們離開宮裡,但也多少猜到,良妃在這個很微妙的時刻,不想招惹任何的麻煩上身。
這次南巡,路上康熙和太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不得而知的,不過,康熙忽然對索額圖出手,倒還真的讓我大吃一驚,我一直以為索額圖倒臺是在一廢太子前後,卻沒想到,廢太子的苗頭,竟然這麼早就顯露了出來。
我不懂政治,但是當年看電視的時候,也曾聽說,康熙看著明珠和索額圖黨爭,卻從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一種帝王之道,那麼現在呢?他果斷出手,也是一種帝王之道嗎?只是索額圖一倒,太子的地位就開始搖搖晃晃,原本對帝位不抱希望的其他皇子,難免會忽然覺得有了曙光,我不相信精明如康熙,會看不到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那麼,這以後的手足相殘,是康熙也始料未及的,還是他早有預謀的呢?這都是帝王之道的一部分嗎?我忽然覺得很冷,入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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